程野心情不好。
言一諾算是看出來了。
從接了電話開始,就心情跌入山谷。
問他什麼事情,也不說,主打的就是一個沉默。
言一諾最煩他這樣。
問什麼不說,那好朋友也要一起分擔煩惱啊!
算了。
他愛說說,不說拉倒。
瘦猴子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把言一諾藉口拉走了,“一諾,你和我去拿夜宵吧。”
言一諾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上。
出了門。
瘦猴子才問,“你和小野吵架了?”
“沒有。”言一諾癟嘴,“是他,莫名其妙的,也不理人。問他有什麼事吧,又不說。無語。慣的他。”
瘦猴子:“可能家裡有事吧。”
“家裡有事?”言一諾疑惑,“你咋知道。”
“我猜的。”瘦猴子最近戒菸了,手還有點癢,就摸了一顆薄荷糖拆開。
“上次去給大牛送資料的時候,聽見了一點,“小野媽媽生病了,要蠻多錢,跟大牛借,但是大牛也沒那麼多,跟公司申請也沒可能。最後添哥拿了五十萬給他。”
“五十萬!?”言一諾震驚,“他媽媽病的這麼嚴重嗎!?”
“好像吧,我也不清楚。反正一直住院,手術要這麼多。”瘦猴子道,“你也知道,小野才來咱們隊沒多久,幾個月,工資不可能那麼高。何況咱們還只是今年第一次進的四強。”
“所以,你沒事也別老和他吵架,我看小野心事多的很,省賽之前還得讓他多多調整心態。”
聽完瘦猴子的話,言一諾徹底緘默了。
他忽然想起來。
上一次他幫他打掃衛生,幹活的時候特別利索。
他還心想,大少爺怎麼幹家務這麼利落。
原來,他家境並不好啊……
言一諾是個心軟的,尤其是這種,被瘦猴子這麼一說,他感覺自己愧疚的要命。
“我不跟程程吵架了。”
“我以後對他好一點。”
瘦猴子孺子可教地欣慰點頭,“嗯嗯,這事不要對外說了,我看小野自尊心強的很,不然肯定對咱們說了,尋求幫助。你表現太過反常了,他反而覺得奇怪。正常點就好了。”
言一諾用力點點頭:“嗯嗯,知道了。”
*
他倆拿了夜宵回來,一份送去了新人那邊。一份拿到了這邊。
傅添也下來了。
但沒看見簡鬱然人。
謝遠:“添哥,我簡爹呢?”
“他……他待會下來。”
“為啥不跟你一起下來?”謝遠疑惑,“你倆在房間幹啥呢,半天了。夜宵都到了。”
傅添下意識地捻了捻指腹。
彷彿那兒還有殘存的溫度和硬度。
“可能累了吧。他換個衣服就來。”
謝遠:?
累什麼啊?
不就是戴了個耳朵跳舞嗎?
這就累趴了?
簡爹不行啊。
要多鍛鍊。
大家圍著餐桌坐下,言一諾去叫程野來吃。
“程程,吃夜宵了。”
“不用,你們吃。”
“哎呀。”言一諾腦子裡全是他媽媽生病的事,看程野的眼神都憐愛了,看的程野一臉莫名其妙。
程野:“你別這麼看我,好惡心。”
言一諾:“……”
哼!
他忍了!
“哎呀,一起吃啊,你不吃的話,待會添哥說我們孤立你。別害我啊,趕緊的,有你愛吃的烤生蠔!大補捏!”
程野幾乎是被拽著從座位上拽走了。
夜宵鋪滿了整桌。
燒烤,螺絲,龍蝦,應有盡有。
這頓依然是傅添買單。
簡鬱然下來的時候,差點在樓梯口摔了一跤。
因為雙腿發軟。
被言一諾無情嘲笑,“然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不經風了?站都站不穩,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哥在房間怎麼你了。”
簡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