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年完全沒料到他說話竟這般直接,一時語噎,不知如何作答。
[你以為是我想進宮門嗎!]
[我真迫不得已好嗎!]
[不留在你身邊,那我去死啊?]
[萬一我死了,還回不了家,豈不是虧死了!]
這些話頌年無法對他說出口,只能沉默著。
她的沉默對宮尚角來說就是答案,他臉色陰鬱地駭人,“上官夫人不必為我解毒了。”
“這怎麼行!”頌年道。
她之前已經沒做好解毒工作,差點害宮尚角醒不來。
無論說什麼,她這次都必須要將他的寒毒給解了。
宮尚角眸色裡透著陰冷的戾氣,淡淡的,卻格外洶湧。
他的語氣毫無溫度,“宮門內倒是有一個侍女會點內力,我讓她替你便是了。”
“不可!”頌年騰地站起來,握住了拳,一雙烏黑的杏眼牢牢盯住他。
宮尚角喉嚨裡盪出一聲冷笑,“這樣既能解我的毒,又可以讓上官夫人免遭中毒之苦,豈不是一舉兩得?”
“反正就是不行!”頌年大聲道。
她想到床榻之上,一個新的女人與眼前的男人日夜緊密偎依,只覺得心口堵得很,一點都忍不了。
不知為何,她寧願自己中毒,也不願讓別人替了自己。
宮尚角挑眉,“這又是為何?”
頌年紅了臉道,“難道宮二先生可以接受和新娘之外的女人如此親密?”
宮尚角虛了眸反問,“哦?所以是上官夫人介意?”
頌年沒想到有這個坑在這裡等著她呢,頓時又急又羞,“反正就是不行!”
說罷,她轉身朝著自己的寢殿走去,啪地一下關上了大門。
宮尚角本也是試探一下她。
宮門內的侍女,又怎麼會內力呢?
她這麼大的反應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宮尚角毫無顏色的唇邊掠過一絲淺笑。
有兩個侍女從他眼前走過,他的唇角又慢慢收回,恢復漠然的模樣。
宮尚角看著那緊閉的大門許久。
他自詡自己看人極準,任何人在他面前都難藏心思。
只是為何自己明明能聽到她的心聲,卻總摸不準她對自己的感情。
他有些失神地盯著頌年緊閉的房門,此時一個侍女走過來對著他道,
“角公子,寢殿已經整理好了。”
宮尚角聽到有陌生的人與自己說話,本能地面色一凝,眸光露出幾分銳利,那侍女見了立馬低下頭,不敢說話。
“辛苦了,退下吧。”宮尚角的臉色恢復平靜,淡淡出聲。
那侍女受寵若驚,連忙行禮道謝,一刻也不敢多待。
宮尚角起身回到自己的寢殿內,透過窗,看到明珠又提了一盒甜點進了屋。
此時他雖已清醒,但是毒還在體內,今日心情這般動盪,竟讓他虛弱了不少。
宮尚角斜靠在榻上,閉著眼。
今晚,就看她來不來自己殿中了。
這時只聽庭院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將我的床榻換成和宮二先生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