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復的心臟都要被嚇出來了,看到角公子冰冷的眼神,只覺得被毒蛇蟄了一口,遍體生寒。
不知是不是方才他與明珠的對話被寢殿內的角公子聽了個正著,他突然說要到庭院裡走走。
只是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偏殿。
恰好聽到頌年與角公子的對話。
可是兩人的對話健康得很,角公子又為何如此動怒?
金復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趕緊跟上他,準備見機行事。
宮尚角邊走,邊對金複道,“將我的寢殿打掃出來!”
他突然頓了頓腳步。
“金復。”宮尚角沉沉出聲,像是要問什麼。
金復連忙快步走到他身邊,“角公子,有何指示?”
“算了,”宮尚角又擺了手,“你也未曾戀愛過。”
金復:“...”
金復知角公子心中鬱悶,定是因為看到上官姑娘與月公子相處一室,心中不悅。
他代入想了一下明珠若是和別的侍衛單獨相處,他心態早崩了。
“角公子,”金複道,“我讓明珠提醒下上官姑娘,莫要與月公子單獨相處了。”
這話說到了宮尚角的心坎上,但是他面色不改,淡聲道,
“往後要叫她上官夫人。”
金復一愣,立馬道,“是。”
宮尚角在庭院的石凳上坐下,看著侍女們在他寢殿內進進出出整理著,半晌淡淡出聲,聲音裡盡是漠然,
“兩人相處自然沒什麼,她是上官夫人,自然是有分寸。”
可內心在意得很。
這上官淺竟真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都是上官夫人了,還與月公子單獨在偏殿!
怎麼,與自己就知道男女授受不親,與月公子在一起時就忘了古訓了?
豈有此理!
關鍵是,自己才親了她,她竟還惦念著要親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宮尚角越想越氣,可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只是那目光冷厲似鷹眼,眸色陰惻惻地往下沉,冷得金復打了個寒顫。
金復不敢說什麼,但等會私下一定要拉明珠好好說說,定要將那上官夫人給看住了!
偏殿內,頌年又與月公子客套了幾句,然後告辭。
她今日來找月公子不是為了親他。
是為了試探他對自己的態度。
他果然謹慎得很!
定是上一次在女客院落,她做得太明顯了,導致月公子瘋狂與自己避嫌。
除了給自己看病,總是離自己三米遠的距離。
今日她只能與他聊一下家常,抒發一下對他的敬佩,讓兩人的關係更親近些。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讓他習慣自己在他的屋中。
這樣,當她在解完毒以後去他偏殿內親他,他才會對自己放鬆警惕。
頌年從偏殿退了出來,見宮尚角坐在庭院中,一臉的陰鷙沉鬱。又見侍女們來回進出著他的寢殿,心中訝然。
他這是要回自己屋子住了?
頌年走過去,坐到他身邊,問道,“宮二先生是要搬回去住了?”
宮尚角嗯了一聲。
“為何?是我的床榻讓宮二先生睡得不舒服了?”頌年看著他認真問道。
“太硬,是不舒服。”
頌年輕輕哦了聲,若有所思。
宮尚角終於忍不住轉頭看她,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上官淺,你既不想嫁於我,為何要進宮門,又為何想盡辦法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