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突然的變臉,在場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他面上雖是不動聲色,但是整個人被陰沉覆蓋著,周身的氣壓驟降了幾度。
只有宮遠徵露出了笑容,方才被上官淺和哥哥聯合壓制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看來哥哥總算看穿了這個女人的嘴臉,而她此刻惹火了哥哥,他心裡別提多痛快。
明珠自是不知道角公子和頌年之間已來回了那麼多次心理活動,她不知角公子口中的演戲為何意,只覺得是因為她的一番話才惹的他如此不悅。
她撲通一聲跪下,頭緊緊貼著地面,聲音變得顫抖,“角公子莫要怪罪上官姑娘,若是我哪句話說得不對,角公子只管責罰我!”
宮尚角冷眼掃了跪在地上的明珠,聲音像淬了冰,“你是該受罰,竟敢胡亂說不實之事。”
頌年深深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明珠,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雖然口無遮攔了些,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卻沒少護著自己,倒是置她自己的處境不顧。
頌年可以接受自己被欺負,卻見不得別人欺負她身邊之人!
頌年一把扶起跪著的明珠,將她護在身後,連語氣也變得強硬,“你沒做錯什麼,何須道歉!”
宮尚角此人何其聰明,不過是看穿了她的逢場作戲,如今懶得陪演罷了。
[他還留著我,無非是因為我手裡還握著宮門預言的這張底牌而已。]
[既然有底牌...一心為宮門的宮尚角,就絕不會讓自己死。]
[別說頂撞他幾句了,就算和他打一架,那又如何?]
[他宮尚角敢動自己麼?]
[他敢放棄這個預言,來處置自己麼?]
[他不敢!]
頌年這才覺得真正的自己算是回來了。
想到自己在現代也算是個不愁吃喝的富二代,祖上基業強大,家族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自己更是從未吃過任何苦。
而自己穿越進宮門,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憋屈,還要成天看一個男人的臉色生活,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宮尚角如此陰晴不定的脾氣,當真也只有一心想要復仇並帶著無鋒任務的上官淺才能忍他!
真是可憐了那個上官淺,做小伏低,還沒個好下場!
[正好我裝白蓮花也被你發現了...]
[我攤牌了!不裝了!]
[我可是受過現代教育的女青年!]
[還能被你幾翻臉色給pua了不成!]
頌年揚起了頭,盯著宮尚角不說話。
宮尚角眉間陰鷙,目光陰沉如刀割,又冷又利。
【上官淺,你總算說出了心裡話是不是。】
【很好,那往後你便拿你的預言,來換取你的立足之命吧。】
他站起身來,一拂衣袖,轉身就要走。
臨走前,宮尚角微微側頭,用餘光往後一斜,說出的話透著刀刃似的的刻薄,
“上官姑娘,你若不喜歡我送的這些,倒也不必暴殄天物。”
頌年掃了眼七零八落一地的東西,一聲冷笑,“我不識貨,宮二先生不妨直接告訴我,要賠多少錢?”
周圍的氣氛緊繃地像是一根即將斷裂的琴絃,劍拔弩張的氣氛瀰漫在空中,似乎誰多說一句話,那根弦就會斷裂,引發一場無法預料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