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年的臉微微發燙。
[宮尚角是已經把我當作家人了嗎?]
她突然很慶幸自己能比上官淺更快地被宮尚角接受。
可隨即,她又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或許他還有別的目的?]
與他相處到現在,頌年甚至都不能猜透他的心思,總覺得他的每句話都別有深意。
頌年不知該如何對他這輕飄飄的“自己人”三個字做出反應,她只得將目光落在宮遠徵身上,以此避開宮尚角的視線。
宮遠徵聽到哥哥如此說,又想到之前對自己的警告,讓自己對眼前女人客氣些。他雖心中萬般不爽——
但如果自己道歉能讓哥哥高興,他低個頭又算什麼!
他聲音極輕,眼睛卻躲看頌年,“今日是我太過魯莽,對不住了。”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宮遠徵竟然在給我道歉?]
她還呆在那來不及回應,宮尚角又屈指敲了敲檯面,“還有呢?”
宮遠徵詫異轉頭看向哥哥。
“你對上官姑娘的魯莽之事,可不止這一個。”宮尚角看著他道。
宮遠徵愣在原地,有些呆滯地轉過頭看向頌年,一副宕機了的模樣。
然後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有些躲閃。
“之前…”宮遠徵言語有些遲疑,又看了哥哥一眼,卻見哥哥沒有讓他停下的意思。
他咬了牙,不看頌年,“之前我內力攻擊你…也對不住了。”
然後不再說話。
宮尚角看著他,又用手指敲了敲扶手,表示這事還沒完。
宮遠徵用餘光瞥了眼哥哥,自知躲不過,又輕聲道,“上次你落水,也是我。”
聲音越來越輕。
宮尚角這才放過宮遠徵,靜靜坐著不再發出聲響。
[今日宮尚角領著弟弟特地來找自己道歉的?]
她淺淺一笑,“徵公子不必道歉,我不也還擊了。”
聽到此話,宮遠徵這才想起自己方才被眼前這個女人用內力對付了!
甚至被擊飛出門外!
如此窘境,竟當著哥哥的面!
她原來在這等著呢!
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宮遠徵一步向前,正要與頌年對峙一番——
忽然想起哥哥就在身邊…不就是默許了她如此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