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嘴唇緊閉,唇角微微下壓,喉結快速地上下滾動,努力抑下翻湧而上的氣血。
【你身為我的新娘,竟想著要賠我錢...】
【我角宮,缺這點錢?】
【上官淺,我該說你是拎不清,還是太拎得清了呢?】
明珠從未見過有人敢如此頂撞角公子,見宮尚角的臉色越發陰沉,嚇得大氣不敢出,只敢輕輕地用手揪了揪頌年的衣袖,讓她不要再激怒角公子了。
宮尚角沒回答她,漠然轉身,朝外面走去,宮遠徵狠狠瞪了她一眼,也緊步跟了上去。
寢殿內,只剩下頌年和明珠,一片歸寂。
“上官姑娘...今日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說,你罰我吧。”明珠想要再次給頌年下跪,卻被她一把拽起。
“你以後也是,別動不動跪跪跪的,你我不過都是在宮門討個生活罷了,不必如此客氣。”
明珠睜大了眼,不知道眼前的上官姑娘又中了什麼邪,整個人性情大變。
只是上官姑娘是角公子的新娘,若是關係不緩和,那她以後定會受不少苦的。
“角公子他嘴硬心軟,上官姑娘不要與他置氣,找個機會與角公子和好才是。”明珠又好聲勸道。
頌年將地上的宣紙撿起,不想再談此話題,“明珠,你喊些人,將屋內打掃一下,今晚我親自下廚房,吃大餐!”
[呵!狗男人!]
[你休想影響我的心情!]
[我一個人吃香的喝辣的,痛快得很!]
[你自己吃你的素齋吧你!]
角宮主殿內,宮尚角正陰沉著一張臉坐在案几前,他手指緊緊捏著杯沿,深沉如墨的眸子像是即將捲起一場風暴。
這時,金復來到殿中,看到他緊繃著臉,到嘴邊的話頓時收了回去。
“何事。”
宮尚角斜了他一眼,將茶盞中的茶灌入口中。
“馬場的騎射,出結果了...是上官姑娘贏。”
宮尚角的手一頓。
竟是她贏了宮遠徵。
她一個女子玩騎射,倒是有點本事。
“徵公子中了六靶,共四十環,上官姑娘中了五靶,共四十一環。”
金復抬頭,難掩眼中的欣賞,“上官姑娘當真與其他女子不同,實在是讓金某佩服。”
宮尚角現在一聽到上官兩個字,心中就窩火得很,又想到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心裡話,更是怒火攻心——
她說自己還留著她,是因為她手裡還握著宮門預言的這張底牌。
她倒是看得清楚。
可自己對她的好,她卻一隻眼也瞧不到。
好你個上官淺。
他啪地將茶盞擲在桌上,發出清脆聲響,嚇得金復再次禁言。
“不要再給我提她。”
金復猜到兩人有過爭執,但是之前角公子給自己交代的任務可不敢隨意揣度,他屏息問道,
“那往後上官姑娘做的事,可還要一件一件彙報給你嗎?”
宮尚角的嘴抿成了一條線,冷聲道,
“若無關宮門之事,不必與我說。”
然後他又瞥到案几上放著一盤糕點,那是他之前問了膳房她喜好的吃食,特意要了幾塊準備嚐嚐的。
此刻,這盤五顏六色的甜食也是礙眼的很。
他厲聲道,“把這盤糕點,也給我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