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懿渾身顫抖,想要退後,卻被他逼至牆角。
“你答應過我不會跑的,為什麼不聽話?”裴松鶴音調輕得幾近囈語,裡面含雜著一絲難以抹去的愁緒。
“我為什麼不跑?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如果你對我另有所圖,可以光明正大的講出來,不要再搞背地裡那一套!”
她明澈的眼底滿是恨意,極力剋制著激動的情緒,“你說出來,或許我會同意你的計謀,但我不想再當你復仇的工具了!”
裴松鶴心裡驀地一痛,低沉的嗓音裡透著隱忍的眷戀,“我不會再利用你了,我向你發誓。我想要你,想要你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
沈知懿怔住,不知是錯覺還是眼花,她竟從裴松鶴那深暗如淵的雙眸中尋覓出了一絲鍾情。
鍾情?
開什麼玩笑!
這個人薄情寡義,為了復仇,不惜和所謂的‘工具’躺在一張床上睡四年。
能為了獲得更多的勢力和資產,不惜降低身段當顧沿海的上門女婿。
他沒有心,更沒有情!
“裴松鶴,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是對我還沒有玩膩嗎?”
她愈漸歇斯底里,“但我不可能再做回你養在清音別苑裡見不得光,每日守著你下班的情人了,那種日子我過夠了!我已經說過,我們結束了!”
“那是你單方面宣佈結束,我沒同意。”裴松鶴平靜的駁回。
沈知懿錯愕的抬眸,狠狠一巴掌抽過去。
“你在做什麼夢!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對我做過那些事之後,我還會同意繼續被你包養吧?”
她那一下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裴松鶴竟沒有躲,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任由她打。
冷峻的臉上很快浮起一片紅印,低斂的眉宇下是一雙黯然落寞的眼。
裴松鶴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種無恥之徒。
可他不想,也不能放沈知懿走。
他壓下心底那種碎裂的痛感,伸長手臂,將她緊貼在牆角的身體攏進懷裡,聲線嘶啞的厲害,“你不是情人,從來都不是。以前用包養這種方式與你相處,是我的不對,今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只要你別再離開我……”
沈知懿起初還在抵抗,但他的雙臂堅硬如鐵,她像被囚困在了一個逼仄的牢籠裡,清冷的雪松香將她層層圍繞,只有窒息。
漸漸的,她放棄掙扎,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抱裡,嘴唇微微顫抖,言語仍冷硬得無可轉圜。
“不可能的……你現在把我帶回去,我還是會跑。你不可能關我一輩子,只要找到機會,我就會立刻逃走,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找到我!”
裴松鶴臉色陰沉下來,漆黑的眸子如翻湧的漩渦般讓人看不見底。
“既然這樣,那我就關你一輩子!”
他扯過她的手腕,半拖半摟地將她抱回車上。
車門落鎖,她再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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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風和日麗,溫度舒適。
姜梨懷裡抱著一盒香噴噴的醋溜小排向骨科診室走去。
她正猶豫要不要給陳墨髮條信息,邀請他晚上來小區喂流浪貓。
嘴裡哼著歌,拿出鑰匙開門,一張字條從門縫間飄飄搖搖地落在她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