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連禮趕去了醫院。
周忘本來是要自己走的，結果一摸口袋，準備打車，手機不見了。
好像是剛才幫溫連禮接電話的時候掉車上了。
周忘：“……”
草。
叫了個出租車，付了現金，周忘跟了上去。
這附近最近的醫院是市醫院，去那邊碰碰運氣。
*
和周忘料想的沒錯。
溫連禮的車就停在市醫院的露天停車場。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手機明晃晃地躺在那。
但，車門鎖了。
周忘：“……”
他只能進醫院去找。
在護士站問了半天，有沒有一個叫宋佳鶯的女士在這邊住院。
護士給他查了會，才道，“在精神科住院部十五樓502。”
周忘：？
精神科？
宋佳鶯什麼時候精神有問題了，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姐姐，能不能問一下，這個病患是什麼毛病？”
“抱歉，這邊不能隨意透露病人情況，您不是家屬嗎？”
“我是……他家屬的弟弟。”
“抱歉，這個是醫院規定，不能洩露哈。”
周忘只能作罷。
回想起剛才溫連禮接電話的時候，神色緊張的樣子。
周忘愈發覺得事情不對勁。
他往住院部的樓趕去。
上五十樓剛出電梯，過道上，正好遇見熟悉的人。
兩名護士左右推著移動病床，正在往病房去。
而病床上，躺著的人，顯然是宋佳鶯。
她的手還拽著溫連禮的胳膊。
周忘幾乎一眼就看見了，宋佳鶯手腕上包紮著的紗布。
上面甚至滲了血。
他大駭。
遲遲沒有邁出一步。
畫面中，溫連禮彎著腰，正在和她柔聲說話。
“你睡會，我不走。”
“真的不走嗎？”
“嗯。”
“可是我聽媽媽說，你想退婚……阿禮，這是真的嗎？”
溫連禮沒吭聲。
他的沉默，讓宋佳鶯崩潰，情緒忽得激動起來，一旁的護士連忙勸導，“病人現在不能受刺激，家屬麻煩安撫一下！”
溫連禮忍下心口難澀，最終還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沒有。沒有要退婚。你休息會。”
宋佳鶯將信將疑地，眼眶通紅，“真的？不騙我？”
“嗯。”
“那你陪著我，不要走好嗎？”
“嗯。”
“我睡著了也不能走哦。”
“好。”
宋佳鶯被推進了病房。
目睹完全程的周忘，雙腳好似被灌了鉛。
一動不能動。
為什麼……宋佳鶯會變成這樣？
她不是……好好的嗎？
怎麼會有自殺的傾向？
以往過去的點點滴滴，走馬觀花似地在腦子裡瘋狂遊走。
他好像抓到了點什麼，卻又覺得不太可能。
在這種種複雜的交織下，周忘終於動了一下。
因為溫連禮出來了。
一同出來的，還有主治醫生。
周忘迅速往前，找了個拐角，側身躲藏。
“病人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打了鎮定劑，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我的建議是，絕對不能再受刺激了。今天要不是你來的快，病人極有可能就跳了。我們也只能做到藥物控制，但真正要解開她的心結，還是需要家屬的配合。”
溫連禮垂眸聽著。
有那麼一瞬間。
他有種前所未有的絕望。
“知道了，謝謝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