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的房門那兒傳來了一聲細微的吱呀聲,宮遠徵當即抬眸與宮尚角對視一眼,一人在內,一人在外,留她一人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
來人拎著一盞巡夜燈,以及一枚小竹籃,乳白色的衣襬在走動的風中輕輕吹起一角,那張漂亮乾淨的臉蛋出現在文欲竹面前的瞬間,宮遠徵抽出腰間子母刀毫不猶豫的對準了她的咽喉。
“?!”
上官淺被這一突然的舉動嚇了頓時屏住呼吸,手中的兩樣東西均是掉到了地上,發出了兩聲悶響。
“別動……”宮遠徵危險的眯起眸子,刀尖對準喉間,紋絲不動,沉聲開口道,“你是誰?”
如臨大敵之時,上官淺也顧不上一旁緣何出現在此的文欲竹,只得無辜的蹙起眉頭,老老實實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上官淺。”
聲音顫抖,倒不似假。
宮遠徵聞言,嘴角的弧度不變,仔細回想了一下宮門中的人員,在確信自己從未見過此人之後又問:“新娘?”
“嗯。”眼中泛著若隱若現的水色,上官淺輕輕地點了下頭,順勢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新娘。”
宮遠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虛情假意的提醒道:“你不該來這裡。”
前天夜裡本想將那群新娘一網打盡拿去做藥人,若不是宮子羽半路攪局,也不至於如今要拿一個病秧子研究製毒。
甚至自己都被這個病秧子給抓住了把柄,為了不再給他哥添大麻煩,宮遠徵也只能乖乖遵守著二人之間定下的約定。
被人指著喉嚨威脅的女子柔聲輕顫,小心翼翼的垂下眼簾,“我知道——”
宮遠徵毫不客氣的反問:“知道還來?你來這裡,幹什麼?”
上官淺深吸了口氣,雙手放於腹前,正聲回答:“替我診脈的周大夫,說我氣帶辛香,氣質偏寒,溼氣鬱結,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只拿了個白玉令牌。”
“我來這找他,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方子,能治一下我這偏寒的體質。”
宮遠徵聽了她的說辭,卻只是覺得好笑。
沒想到宮子羽的新娘之中竟有能如此迫切希望被選上的長相漂亮乾淨的女子。
“你就這麼想被執刃大人選中啊?”
說到這裡,不知怎的,少年下意識的就側過目光,想要去看站在一旁的另一人臉上的表情。
只可惜文欲竹臉上沒什麼喜色懼顏,甚至連兵器露刃的驚恐都未曾表露半分。
宮遠徵那半點繼續拷問的興致也被她這麼一副與她無關的撇清關係的樣子給差不多磨了個乾淨。就連上官淺軟聲軟氣楚楚可憐的回答都不耐煩的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