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後可咋辦?
難不成要假戲真做?
這時張松嘻嘻哈哈的端著酒杯過來,“老哥呀,恭喜恭喜,咋個高興的喝那麼多酒?”
張煜再次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砸吧砸吧嘴道:“第一次做新郎,有點緊張。”
他不能將自己的心事說出來,一不小心說成了自己緊張,張煜想將自己的舌頭咬斷。
也不知道陸慎行知道他成親了,會是啥反應。
張松嘿嘿一笑,拉了拉他湊近:“我理解,我理解,畢竟你從未娶過媳婦,不過這事我有經驗,我告訴你啊,新婚夜你要這樣…”
張煜聽得老臉通紅,放下手中的杯子,乾巴巴說了句:“我…我去茅房。”
說完,逃也似的溜了。
真沒看出來張松是這樣的人,平日看著正派,一副兩袖清風的模樣,誰曾想骨子裡這麼的“放蕩”不羈。
張松在背後哈哈大笑,時不時的跟吳大善人說上兩句,只不過眉眼裡的落寞越來越濃。
他有些想自家娘子了,也不知道那雙兒女跟著她過的如何?
張松的娘子曾是富商的人家,自從嫁給張松後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張松自詡兩袖清風,一心一意為民,從不貪汙受賄,導致家裡窮的跟麻桿一樣,光溜溜的啥也沒有。
就連娘子的嫁妝銀子都被他挪用到了災民身上,自己家裡天天豆腐鹹菜吃不飽,最後連糠也啃不上。
他娘子一氣之下跟張松和離,帶著一雙兒女投奔了孃家,從此杳無音信。
流放的聖旨下來後,張松無比慶幸他家娘子跟他和離了,不然流放路上又被他拖累。
這大過年的,家家戶戶喜氣洋洋,張煜又喜上加喜,可憐他張松孤零零一人,那個沒良心的外甥也不來看他一眼。
新人拜堂,張松充當了禮官,高呼著新人送入洞房。
大家開開心心的鬧了回洞房,各自領著孩子回家了。
王氏幫忙收拾了殘羹剩飯,沈喬和駱冰幫忙刷了盤子,打掃好衛生,也各自回家了。
只是幾個大男人忒沒出息,喝的醉醺醺的。
吳敵攙扶著醉醺醺的張松和自家老爹,駱冰又緊張又擔憂扶著吳敵,生怕他步子不穩倒地,將她的小身板壓扁。
王氏牽著兩個小傢伙,沈喬扶著腳步虛浮的裴衍。
這男人死沉死沉的,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她身上,沈喬的腰板快直不起來。
她有點後悔,早知道過來吃酒開馬車來了,這四個酒鬼…
兩家的距離也不遠,天寒地凍的她又不想再跑一趟,路上還有積雪,天色黑沉沉的連個路燈也沒有,還是走起路來安全,就算他們摔在積雪裡,也摔不疼。
幾個人相互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左搖右晃的到了家。
沈喬打開房門,對王氏道:“奶奶,你帶著兩個小傢伙先睡,我來給這個醉鬼熬點醒酒湯。”
“行,你好好伺候孫女婿,倆孩子交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