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滿身酒氣,幾乎全身的力量都趴在沈喬身上。
剛進裡屋,裴衍就開始身形不穩,搖搖晃晃的往前栽去,沈喬趕緊雙手用力頂住他的胸膛。
老天吶,這男人太重了,沈喬頂著他後退了好幾步,直到雙腿被大床阻擋再無退路,這男人猶如爛泥一般整個人朝她壓過來。
沈喬胸腔裡的一口仙氣差點沒憋出來,這男人就跟山一樣重,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鼻息處噴灑出來的熱氣混雜著酒氣令沈喬耳根子發癢,但她莫名的不喜歡酒氣。
“喂,姓裴的,趕快起來,別在這給我裝死。”
沈喬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他推向一邊,累的胸膛劇烈起伏,她隱約感覺後腰有些疼,可能是被他壓下來的時候磕到了。
摸一下,疼得直抽抽。
沈喬踢了他兩腳,奈何男人已經睡過去了,啥反應都沒有,就是臉色有些薄紅,褪去了幾分清冷。
她重重的吐了幾口氣,扶著腰起身,將裴衍的鞋脫下來,從空間放了盆熱水,給他洗了腳。
冬日裡很冷,沈喬哆哆嗦嗦的抖。
蜀地偏南方一點根本沒有燒炕的習慣,想要過完這個冬天,一是靠抖,二是靠一身浩然正氣。
好在被子夠厚,棉花夠新,蓋在身上挺暖和。
剛給裴衍蓋上,他一把扯了下來,兩道眉峰微簇,薄唇翕動:“熱…”
“熱熱熱,就你事多,老孃這輩子還沒伺候過男人,又是給你洗腳,又是掖被子,沒事喝那麼多酒幹嘛?”沈喬擰著眉,將地上的被子拎起來,賭氣般裹在裴衍身上。
誰知裴衍一腳蹬了下來,繼續呼呼大睡。
沈喬氣的翻白眼,沒好氣道:“該伺候的也伺候了,凍感冒不關我的事。”
男人喝醉酒真討厭,癱軟成一坨跟泥似的,還好裴衍沒亂吐,不然她一腳踹飛。
天實在冷的厲害,沈喬也有些累,不想睡涼颼颼的小床,跨過裴衍睡在了他裡側。
兩個人擠一擠暖和,反正裴衍醉了啥也不知道。
沈喬裹緊了被子,很快就睡著了。
夢裡她被一座大山壓著,又悶又重又熱,難受的喘不上來氣,她下意識的推了推,迷迷糊糊間睜開眼,也沒有什麼不對覺得,又閉眼睡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喬被憋醒了,她總覺得自己喘不上來氣,屋裡有些暗,她什麼也看不到。
隱約覺得自己身上搭了條胳膊,肚子上還橫著一隻腿,扯開那條胳膊,沈喬又去搬那條腿。
她覺得,剛才夢裡喘不過氣八成被裴衍的腿壓的,看著挺清瘦一人,怎麼腿那麼重,猜測有八十斤,不然怎麼將她壓的呼吸困難。
剛裹緊被子躺下,那條胳膊和重腿再次搭了上來,沈喬再次拿下去後,裴衍直接側了個身,手腿並搭死死扣住她。
空氣裡的溫度逐漸升高,沈喬如躺屍般直挺挺的瞪著屋頂,這一次,她使勁的掰,也掰不開姓裴衍的手腳。
男人的身上有些燙,沈喬被他禁錮在懷裡,竟然熱的出了些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