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攝政王妃被太后強行喊到慈寧宮刁難的事不脛而走。
街頭說書的,唱戲的,包括小孩子的打油詩,全是戲說慈寧宮的事。
最令人振奮的一幕,當屬攝政王妃大義凜然講的那一通話。
人人稱讚,攝政王妃不畏皇權,是真正將百姓放在心上第二人。
要說第一人是誰?當然非裴衍莫屬!
裴衍回來後,夜已經深了。
皇帝宴請群臣,他作為攝政王,不好推辭故而參加。
姬靖遠想將政權牢牢抓手中,又不想勤政,只顧在後宮之中與嬪妃們縱情享樂,當然,這是裴衍顯而易見的事。
但,積壓了幾個月的摺子快堆成了小山,忙的他頭暈轉向,連口水也喝不上。
沈喬被慈寧宮刁難的事,傳播速度堪比5G時代,裴衍想不知道都難。
這不,他在宴會上發了好大一通火,等趕到慈寧宮時,發現人已經走了。
裴衍的耳目遍佈後宮,很快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得將心放到了肚子裡。
果然是他家娘子,從不會讓自己吃虧。
就是那兩個刁奴,懲治手法有些輕了。
不過,自家娘子向來有主意,知道沈喬沒受欺負,反而在慈寧宮“大殺四方”,裴衍反而沒那麼急著回去,又哼著小曲回到了宮宴。
姬靖遠嚇壞了,經打聽得知,是自家老孃和皇后整的事,他在前朝戰戰兢兢,撻搭的事還沒解決,後宮又整一出…
他又氣又怕,立即下令讓皇后靜心思過三個月。
他觀察裴衍的神色,發現他仍然一副眉宇緊鎖,彷彿對處置不滿。
姬靖遠一時拿不準他的心思,又下一道令,收回了皇后掌管後宮大權,讓虞美人協理後宮,雲桃即刻杖斃!
裴衍這才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唇角掛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好酒!”
姬靖遠鬆了口氣,這事算過去了。
現在他已經不在乎民心、權利,他只在乎自己能否活命。
太后年紀大了動不了,只能拿皇后開刀。
……
沈喬早已睡下,裴衍為她掖了掖被角,目光溫柔的看了良久,才悄悄掩上門,出去了。
夜色清絕,踏著如水的月色上了哨樓。
裴衍長身而立,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拉長影子落下一地餘輝。
突然,四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骷髏面具臉從天而降,猶如夜幕下的一道閃電,神秘而威嚴。
他們便是來自鬼醫谷的:魑魅魍魎
四人跪地,嗓音辯不出是人是鬼,陰冷如魅:“主子有何吩咐?”
“丞相府那邊如何?”
“有些不大安分!”魑回答道。
“繼續監視,若有異動,即刻剷除不留活口。”
“是!”魑單膝跪地抱拳,頓了頓,問道:“新帝那邊……”
“繼續監視,讓虞美人吹點枕頭風,丞相的位置該換人了!”
“是,主子!”
裴衍揮揮手,四人鬼魅般消失不見。
夜色寂靜,他卻心事重重。
堆積如山的奏摺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裴衍深感當皇帝的艱辛。
怪不得人人都想當昏君,昏君只管縱情聲色,不問政事,整日與喜歡的人一起嬉笑打鬧,哪體會的了操心民眾的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