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早就將沈喬的身份通報,很快,跑出來一個丫鬟曲膝:“攝政王妃,長公主讓您進去。”
沈喬正了正神色:“帶路吧!”
很快,她在丫鬟的帶領下進了前廳,裡面坐著不少貴婦,應當是長公主家的兒媳婦們。
瞅瞅這陣仗,三堂會審來了。
為首端端正正坐著一位年長的婦人,滿頭銀絲白髮,衣著華麗,一頭翡翠頭面襯的整個人雍容華貴。
雖然背有些佝僂,但仍然保持著一副高貴而莊重的姿態,令人無法忽視她的威嚴和存在感。
此人便是朝陽長公主。
就算是三堂會審,但對方是長輩,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見過姑祖母!”沈喬大大方方的行了個禮。
長公主眯起渾濁的老眼打量,目光折射出的凌厲之氣不怒自威,她未曾喊起,而是和一旁的婦人閒聊起來。
有不少人捏著帕子低頭偷笑,實則幸災樂禍。
長公主從不理會朝政,因為她最討厭女子干政。
而這位攝政王妃,屢屢打破長公主的觀念,最離譜的是,今日竟然跑到國子監大鬧,踹“廢了”長公主最寵愛的小孫子。
“桑兒如何了?大夫趕來了沒有?如今京城的天世風日下,牝雞司晨,平日在朝堂上指手畫腳也就算了,竟然跑到學門聖地大鬧,真是有失體統,若我的桑兒有個三長兩短,本宮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跟她鬥上一鬥。”
朝陽長公主一邊說著,一邊朝那位婦人抬手:“此事,絕不能姑息了,你聽到了沒有?”
那婦人憤恨的瞪了沈喬一眼:“兒媳省的,明日一早定讓夫君上奏參她一本,莫要仗著寵愛胡作非為。”
誰不知道?攝政王寵愛攝政王妃,簡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攝政王妃竟然參與朝堂,如今,還管起國子監來了。
將這些皇親國戚趕出國子監不說,還毆打她的幼兒。
這口氣,實難忍下!
沈喬站直後,大大方方的打量了周圍一眼,自顧自的找了個空位坐下。
“大膽!哪裡來的女子?竟敢在長公主面前落座。”王夫人怒喝一聲,瞪向沈喬的眸子在噴火。
沈喬眨了眨眼,非常無辜道:“侍衛沒告訴你們我的身份嗎?剛進門本王妃便向公主行了禮,是你們婆媳聊天忘了禮數,怎麼反倒訓斥起本王妃來了?”
“你……”
“你就是姬靖川的王妃?”長公主隔空抬手,王夫人憤憤的閉了嘴,退至一旁。
“是!”沈喬微微頷首,但仍坐著未起身。
“好個不知禮數的鄉野女子!”朝陽長公挑眉,冷哼:“你可是對本宮不滿,連聲姑祖母也不叫,果然出自鄉野,不懂規矩。”
她明明行了禮的,人家非要挑刺,張口閉口出身鄉野。
嘖!瞧給她慣的!
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任由人拿捏嗎?
“本王妃初來京城,從未參加過上流貴婦的宴會,從不知道長公主有耳疾一說,就算長公主年紀大了聽不見,這滿座的夫人、小姐、丫鬟,都是聾子不成。”
朝陽長公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下令讓侍衛前往國子監捉拿潑婦,未曾想對方身份貴重,而是赫赫有名的攝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