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房子陰暗潮溼,蚊子蟲蟻大把大把爬,不一會兒,沈喬覺得全身瘙癢難耐,身上全是被蚊子叮咬的包。
掏出花露水噴了噴,也沒起太大作用。
算了,有的住就不錯了,反正空間裡有錢,過兩天花錢蓋大房,這悶熱的夏天住在新蓋的房子裡,她再著手設計一番,冬暖夏涼。
中午吃的是蒸掃帚苗,是王氏做的。
掃帚苗是加麵粉和油放在鍋裡蒸的,蒸出來鬆鬆散散不粘坨,放上靈魂料汁大蒜水,吃了還想吃。
沈喬直接幹了滿滿兩大碗,打了個飽嗝,一股子蒜味。
裴衍嫌棄的皺著眉頭,將臉撇向一邊。
沈喬窘了窘,將碗筷往桌子上一放,沒好氣道:“你吃的比我還多,有本事你別打嗝。”
她吃了兩碗,裴衍整整幹了五碗,比豬還能吃。就連兩個小傢伙,也一人幹了一碗。
王氏胃口不好,沒敢吃多,她怕吃多了燒心。這毛病還是被趙蓮花母女給餓出來的。
幾人吃飽喝足後,聽到敲打銅鑼的聲音,想到田地的事還沒落實,想必要在村口宣佈田畝的劃分。
沈喬將碗刷了後,急匆匆出了門。
流放村不愧是流放村,所目之處一片荒涼,雖說剛剛立秋,但周圍的環境看起來蕭條落寞。
遠處有一座黑黑的塔形建築,想必就是他們說的採石場,目測距離不是很遠。
銅鑼還在敲的梆梆響,兩位里正圍著村子吆喝:“集合啦,集合啦,村口集合啦。”
一刻鐘後,村口烏壓壓擠滿了人,這裡除了蛤蟆村的45戶人之外,其餘的全是本村人,有十來戶是良民,餘下的全是被髮配來的犯人、家眷。
被流放的犯人男丁們都去採石場上工了,再說了,村裡有啥大事,他們也沒資格參與呀。
里正敲著銅鑼吆喝:“新來的鄉親們,咱奉新任太守之令,按人頭分田地,無論大人小孩,每人五畝地。”
“接下來,你們去副里正那裡登記姓名,憑新落戶的戶籍可分得新田畝。”
王大福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他家加上兒子媳婦,孫子孫女,呼啦啦十口人,是不是說明能領50畝田地。
哎呀,娘唉,這也太多了吧。
不得不說,新上任的太守真是個父母好官,他這輩子都沒種過這麼多地。
蛤蟆村眾人個個激動不已,而餘下的十來戶良民和犯人的家眷,則鬆了口氣。
這地兒的五十畝土地,還不如其他縣城的二畝良田呢?
他們種了這麼久,糧食產量硬是沒上來,就連果腹都難。
當然了,犯人的家眷是沒有資格擁有土地的,他們是被僱傭的佃農,只能沒日沒夜的幹活,完全沒有人權。
沈喬家五口人,分了二十五畝。
王氏跟王大福一樣高興,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田,在蛤蟆村時,家有八畝地,已經算村子裡的有錢人了。
大多拿到田地的人,個個激動的尖叫,有的甚至蹦跳起來,對天直呼,遇到青天大老爺了呀。
等他們去看地時,一個個都傻眼了。
這哪是田呀?簡直是荒地嗎?寸草不生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