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沈傾雲強忍下腦中的遲鈍,示意寒霜給她拿杯水來。
寒霜用手背貼了貼茶壺肚,還是溫的,便直接倒了一杯送到沈傾雲的面前:“小姐,不燙。”
沈傾雲點點頭,一飲而盡,這才感覺腦袋清醒了一些。
寒霜見此,詳細說道:“今晚子時剛過,那邊宅子裡就突然闖進來了一群人,全都蒙著面,不知道是誰派來的。稱晚上防守鬆懈的時候,將人直接強行帶走了。”
“守宅的暗衛現在跪在院子外面,欲請求小姐責罰。”
沈傾雲起身隨手梳起長髮,又簡單披了件外衣:“帶我出去見他。”
她腦中開始快速思索著,天承究竟有可能被誰救走?
第一個名字就是:黃銘安。
畢竟白日裡她剛剛聯繫真陽,想要帶真陽去見天承問話,問的正是黃銘安的事情,卻那麼巧就被他給打斷了。
當天夜裡,天承就被人救走。
若說其中沒有一絲聯繫,她實在有點難以相信。
還是怪她大意了一些,當時見到黃銘安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陸洲,又聽真陽說了這陸洲是心性正派之人,這才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可......
沈傾雲走到院外,就見到了半跪在地上的暗衛。
她低聲問道:“今夜你們可有傷亡?”
似乎是沒想到她的第一句問話會是這個,暗衛愣了一下,抱拳答:“回稟小姐,有一人受傷、一人昏迷,被搶了鑰匙,但是都無大礙。是我們疏於防範,請小姐責罰!”
“天承的徒弟呢?”
“也被他們一起救走了。”
“那今晚一共有多少人,與你們相比身手如何?衣著行徑可有特殊之處?”
“一共來了十人,都是穿著相同的夜行衣。除此之外似乎還有暗自接替的人手。身手同我們是有來有回,稍次一些。”
暗衛說著,頭低了下去。
沈傾雲暗自琢磨:這些人組織得當,又刻意選在深夜,搶走鑰匙救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她輕聲道:“事發突然,且對方人多勢眾,給你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去調查天承和他徒弟的下落。”
“另外,待會到寒清那處去領一筆銀子,帶受傷的弟兄弟去治療。”
暗衛的眼中閃過動容,滿臉肅穆道:“是,謝小姐體諒,屬下定然全力尋找天承等人。”
沈傾雲點點頭:“去吧。”
暗衛的身影隨即消失在了眼前。
那頭守夜的倚翠察覺到情況,拿了披風出來:“小姐,夜深露重,怎麼穿的這麼單薄就出來了,先進屋子裡去。”
沈傾雲安撫地看了她一眼:“無事的,你去睡吧,我一個人想想事情。”
倚翠點點頭,只又添了壺熱水,這才安靜地退了下去。
沈傾雲閉著眼半躺在床鋪上,覺得這事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對。
若論動機,黃銘安救走天承的可能性最大。
她的帖子送到黃府,有很大可能被黃銘安看到,這種情況下,他就完全可以提前佈置到天線樓去探聽她和真陽的對話。
這樣,他也才能那麼恰好地打斷了她們去那宅子的計劃。
但是具體地址又是如何流露出去的呢......
沈傾雲有些想不通。
那個宅子的暗道只有幾人留守,不過想要短時間摸清情況,快速救人,可見這群人訓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