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貼式看著簡親王苦著臉說:“三爺說:都是底下人誤傳,他是自個摔傷的,不幹裡面那位爺的事。”
簡親王腦子裡“嗡”一下,整個人都凌亂了,先疑心是三阿哥改了口,又懷疑是有人要害他,
他在情急之下對著身邊的人喝道:“是誰報信說三爺被人打傷的?”
他才說完,一抬眼就看到貼身太監往旁邊挪了一步,他上去就是一腳。
貼身太監直接被踹翻在地,又驚又怕又有些懵圈,
他一看到王爺的怒容立刻磕頭如搗蒜,哭著提醒道:“王爺,今兒是王妃孃家送的信。”
簡親王又想起來了,知道冤枉貼身太監了,依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筆貼式見狀勸道:“王爺息怒,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還是趕緊把這幾位爺請走的好。”
簡親王一點都不想見這些皇子,一拐彎回了自己的值房,無賴地對那個筆貼式說:“既然無事,你去把人放了就是。”
筆貼式心裡一鬆,知道這位爺不願意出面,他也沒膽子強迫他,恭敬應是,從值房裡退了出來。
筆貼式帶著洗漱用品親自到牢裡把二老爺請了出來,客客氣氣的引著他往廳裡去。
才到廳外廊下,就聽到右宗正貝勒延壽的說話聲,
“簡王爺大病初癒,難免肝火旺一些!也怪我!今兒去了保承寺燒香,不然也能勸勸簡王爺,我聽到信緊趕慢趕還是晚了。”
筆貼式步子一頓,心裡疑惑:貝勒爺不是說沒空嗎?這是又有空趕回來了?
旋即,他又笑盈盈地引著二老爺往前走。
蘇培盛就在門口侍立,一眼就見到了二老爺,揚聲道:“爺,二舅老爺來了。”
三阿哥手上一抖,悄悄地摸摸鼻子,又暗自慶幸當時護住了臉,想想捱打時不停流淌的鼻血又有些心有餘悸。
胤禛迎過去,抱拳道:“委屈二哥了。”他又對著三阿哥的方向使了個眼色,“三哥說了都是誤會。”
二老爺也是場面上人,立刻明白胤禛的意思,對著三阿哥一拱手,“多謝三爺了!”
三阿哥斜他一眼,隨意地拱拱手,“你真是好命,攤上這麼好的妹妹、妹夫。哼!”
九阿哥一笑,摟著三阿哥,“四哥府裡已經擺了宴,咱們都是親戚,晚上一起喝一杯,事情就過去了。”
胤禛對貝勒延壽說:“勞煩堂兄跑一趟了,晚上一起喝一杯吧?”
延壽眼前一亮,旋即又意識到他去不合適,趕緊推說有事,客客氣氣的把人送出大門口。
筆貼式看著一眾皇子、公主離開,這才靠過來,“貝勒爺怎麼趕回來了?”
延壽一笑,“別看裡面那位爺之前鬧得兇,又是不讓探視,又是親自審問的。”
“他是什麼德行我比你清楚,一知道三爺、四爺他們都到了,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敢出來。”
“八公主是女子,他不放眼裡;這四位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皇子,日常在皇上跟前伺候的,他怕著呢。”
筆貼式恍然大悟,跟著延壽往裡走,又問:“你說簡王爺鬧這一出,他到底圖什麼呀?一個字沒問出來,還把自己氣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