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看懂了獄卒的眼色,後退一步,嚷嚷道:“算了!算了!不說就不說!老子有的是銀子,還怕問不到?”說著退了下去。
然後,那管事跟車裡的人嘀咕了幾句,一行人就避到旁邊的巷子裡了。
不久,那個守門的獄卒就過來了,
管事和獄卒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進了旁邊的小酒館。
坐下後,獄卒低聲說:“那位爺這會兒正受審呢,上頭還下了嚴令不許往外說,不然小的們怎麼敢攔公主的大駕?”
管事的一驚,延壽這是想跟雍親王作對嗎?他一個貝勒要和皇子親王對上?他想做什麼?
他斟酌著問:“那位爺的身份也不簡單,貝勒爺……這是……”
那獄卒擺擺手,“可不是貝勒爺審的,是簡王爺;說什麼茲事體大,有損皇室尊嚴什麼的,非要親自審呢。”
管事頓時覺得不尋常了,依舊笑著問:“是宗人府宗令簡親王雅爾江阿?”
獄卒點點頭,“不是他還能是誰呀?原來聽說他被端敏長公主抽了兩鞭子,一直在府裡養傷呢,今天突然就好了,”
“你沒看到,他走路風風火火的,半點不像大病初癒的樣子,大夥都說他故意裝的;還有人說他有心陷害長公主呢,嘿!”
獄卒突然想到他是公主府的,也是皇家的奴才,趕緊打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失言!失言!”
管事半點不在意,又塞了十兩銀子,“裡面用刑了嗎?”
獄卒搖搖頭,“那倒沒有,聽說那位爺是四爺的二舅子,他要是有那個膽子,早就跟端敏長公主當面鑼對面鼓地幹一架了。”
管事的心裡一鬆,聞言嘿嘿一笑。
那獄卒也咧嘴一笑,又想起一件事,“簡王爺才說要提審,雍親王府的人就到了;簡王爺攔都沒敢攔,是讓人看過了才審的。”
管事點點頭,衝那獄卒抱拳一禮,通了姓名,還說:“小哥快人快語,若不介意咱們交個朋友?”
那獄卒趕緊起身,拘謹道:“我不過是個……”
管事擺擺手,“我也只是個奴才,伺候主子討生活,吃用都是主子賞的,誰也不比誰高貴。”
獄卒立刻就被說動了,通了姓名,序了齒,成了朋友。
那獄卒催促道:“老哥,簡王爺一向散漫,突然這樣用心可不對,這事透著古怪,你還是趕緊往上報吧!別擔了干係!”
管事還真不知道簡親王是什麼性子,心一緊,趕緊告辭出來,一五一十的報給了八公主。
八公主一驚,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八額駙立刻對那管事說:“你趕緊去三爺府告訴四爺,快點的,我的馬快騎我的馬去!”
管事不敢耽誤,趕緊騎著八額駙的馬走了。
八額駙想了想說:“咱們也不能這麼等著,你是皇上的女兒,他怕四哥,也得怕你。”
八公主眨巴幾下眼睛,一下明白過來,對外頭揚聲道:“來個人!”
公主府的跟車嬤嬤立刻應聲,“公主請 吩咐!”
八公主冷聲道:“一會到宗人府,你進去通報:就說我有要事,必須立刻見宗人府宗令,他要是敢不見,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