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小公子。”
但凡時容被罰抄書,玉書總是要幫時容分擔一部分的,宋清芸顯然也明白這事,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沒阻止。
但是今日送來的佛經如此之厚,就算讓玉書替他分擔一半,少說也要耗費個三五天的時日。看來這次宋清芸是鐵了心,想讓時容長長記性了。
但時容是必定不會放過害他淪落到這種地步的兩個仇人的,他握緊了毛筆,一邊伏在桌前奮筆疾書,一邊催促道,“玉書,我們抄快一點,爭取早點出去!”
玉書老老實實地點頭,“是,公子。”
時容向來是個嬌氣又坐不住的人,為了使自己能夠靜下心來抄書,他甚至畫了燕檀央與時白宣的小像,藉此來激勵自己。
還別說,有了這兩張面目猙獰的小像的激勵,時容每每心生倦怠,想要偷懶之時,便像打了雞血一般,又勤勉起來。
屋內燒著地龍,時容有全神貫注的抄著書,不過一會便感覺渾身燥熱。他乾脆捋起了袖子,露出了兩隻雪膩的皓腕。
“公子,您的手腕……”
時容一邊罵著燕檀央與時白宣兩人,一邊奮筆疾書,卻不曾想玉書突然驚呼一聲,嚇得他手一哆嗦,在紙上留下了一片墨痕。
他的手腕怎麼了?
時容低頭看去,發現在自己的手腕處,不知何時顯現出了一圈顏色淺淡的紅痕。那紅痕一看便是深入血肉之中,顏色淡的像要消失不見。
時容困惑地皺眉,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發現這圈紅痕對他的身體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這是什麼?”
時容珍藏了不少寫了刀光劍影、快意恩仇的江湖話本,玉書也跟著讀了不少。他神色驚恐,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莫非……這是蠱蟲?”
“……哪有蠱蟲這樣細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玉書神色凝重,他站起身,擔憂道,“公子,我去向夫人稟報此事,給您請個大夫吧?”
時容雖然想出去,可卻不想讓宋清芸為他擔心。況且他心中莫名有種感覺,這道紅痕對他沒有害處。
“今日與我有過接觸的也只宋玉竹一人,總不會是宋玉竹給我下的蠱吧?”
玉書被說通了,但還是不放心地看了眼時容的手腕,突然怔住,“公子,你手腕上的紅痕……消失了。”
什麼?
時容抬起手腕一看,手腕纖細雪膩,隱隱可以看到綿延不斷的淡青色脈絡,卻唯獨沒有沒有一絲緋色痕跡。
“或許是勒到了吧。”時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心寬地繼續抄書,“一道紅痕而已,不必在意,眼下還是抄書的事要緊。”
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他報仇重要。等他出去以後,必然要拳打時白宣,腳踢燕檀央,讓這兩個可惡至極的小人明白得罪了他的代價!
玉書接過紙筆,“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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