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竹聽到了不遠處貴女的議論,神色一凝。大長公主與皇上乃一母同胞的親姐弟,大長公主的做法,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著皇上的想法。
他悄悄湊到了時容的耳邊,低聲詢問:“容容,那天之後,你沒再欺負過燕檀央吧?”
“?”時容嚥下了一口小點心,高傲地說,“我就算是欺負了他,他又能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性格怯弱,不敢告狀的。”
宋玉竹頭疼極了。
不用想,他就知道時容肯定是又去欺負燕檀央了。時容到底知不知道,哪怕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更何況燕檀央還是個皇子?
萬一燕檀央記仇,對大長公主說他所鐘意的人是時容,那該怎麼辦? 時容的這輩子豈不是就要毀了?
宋玉竹急了,“你就不怕燕檀央說他心悅的人是你嗎?”
“他不敢的。”時容知道宋玉竹在擔心什麼,他覺得宋玉竹完全是想多了,“再說了,誰會喜歡上一個欺負自己的人?除非他有腦疾。”
宋玉竹:“……”
時容這個蠢蛋,真是要氣死他了!
與此同時,與宋玉竹、時容兩人僅有一桌之隔的時白宣,聽到大長公主的問話,不由稍稍坐直了身子。
他眼神貪婪地注視著燕檀央那張飄渺如仙的容顏,羞紅了臉。不知為何,自從那日見過燕檀央之後,他便整日在夢中夢到燕檀央的身影。
夢裡的燕檀央高高在上,而他卑微如塵,只敢躲在角落裡,小心翼翼地仰望他的背影,從不敢逾越。
可事實上,他是將軍府的嫡出大少爺,而燕檀央只是一個空有身份,卻無甚地位的卑微質子。無論如何,自己都是足夠配得上他的。
若是……
若是能嫁給燕檀央便好了。時白宣心想,他並不介意燕檀央只是一個卑微軟弱的質子,若是能與燕檀央在一起,他甘之如飴。
時白宣能坐的如此靠前,自然也是託溫嘉玉的福。而溫嘉玉聽到大長公主的問話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前些天,時容不是和這燕國質子有接觸嗎?”溫嘉玉蠻橫一笑,“乾脆就讓他嫁給這燕國質子好了。”
說著,他便想起身插話。
時白宣心神一顫,連忙攔住了溫嘉玉。
“嘉玉,不要這樣做……”
“為何?”溫嘉玉不解地回頭。
時白宣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好方法解釋,只能滿面蒼白地搖著頭。
見狀,溫嘉玉苦口婆心的勸他,“時容一直欺負你,今日更是搶了你的衣裳,如今有個報復他的好方法,為何不做?”
“白宣,你別太善良了!你的善良放在時容身上根本沒用,他只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我心悅燕國質子!”慌亂之下,時白宣竟直接吐出了心裡隱藏著的想法。隨後,他算是破罐破摔地道,“嘉玉,我心悅燕檀央。”
溫嘉玉不可置信地問:“什麼?你居然會心悅燕檀央?”
他急促地道:“他雖然有一副好皮囊,可性格懦弱,又是燕國質子,兩國若是交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殺了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