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眼,潘子隔著煙霧看著他,眼神有些失真。
不知為何,許是他看慣了曉山青賤嗖嗖的模樣。
此時潘子看著曉山青這副有些溫柔的模樣,有些不習慣的往旁邊撇了撇頭。
他嘴裡叼著煙,低聲嘟囔道:“老子本來就沒跟你生氣。”
曉山青聽到這話,習慣性的撥動佛珠的手一頓,嘴角微勾。
明明眼前這人剛剛才把他踹到了旁邊兒。
但是他此時卻像是不長記性似的,又抬腳走到了潘子身邊。
抬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和他肩並肩的靠在牆壁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站在走廊裡慢慢的吞雲吐霧,目光靜靜地看著眼前緊閉的門。
時間慢慢流轉,不知過了多久。
潘子抖了抖指尖的香菸,吐出口中煙霧的同時,偏頭不經意的看了曉山青一眼。
其實曉山青這人長得不賴,鼻樑偏高,唇紅齒白,眼睛狹長,皮膚因為常年不見光的原因很是白嫩。
雖然這人臉上有點點歲月流逝的痕跡,但是並不顯老氣,反而顯得他更加有那種成熟的男人味道。
再加上這人臉上的一副用來裝飾的銀框眼鏡,和身上的淡灰色西服,以及手腕處的象牙色佛珠。
讓他整個人的氣質極其的斯斯文文,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成熟男人。
只不過這個溫文雅的男人的動作,有些不屬於他這張臉的痞氣。
男人斜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指尖猩紅一點。
西裝外套敞開,領帶有些凌亂的斜掛在脖子上,嘴角掛著一抹吊兒郎當的笑容。
明明應該是一副西裝革履、慵懶矜貴的模樣。
但是這人愣是從骨子裡透出了一股濃濃的斯文敗類的氣質,讓人懷疑下一秒他就能立刻發瘋似的。
有一句老話說的好,當你在觀賞風景的時候,風景同樣也在回望著你。
在潘子看向曉山青的時候,曉山青同樣也是在看著他。
不過他這個人向來直白。
比起潘子有些隱秘的視線,他整個人則大大咧咧的看著潘子,像是不知道害臊和避嫌為何物似的。
潘子被他這種極其直白的視線盯著,想裝作看不見都有些困難。
他嘴裡叼著煙,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這次回來,不走了?”
曉山青在他沒說話的時候,就一直笑著看著他。
此時待他問這個問題,曉山青一挑眉毛,咧嘴反問道:
“少爺都回來了,我還往哪走?”
“老子怎麼知道你往哪兒走。”潘子嘴裡嘟囔一句,抬眸瞥了他一眼:
“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驢蛋玩意兒,給老子留下一條紙條,就直接失蹤了十幾年。”
“喲,聽你這意思,這是還記恨哥哥呢?”曉山青聽到這話嘴角微勾。
他頭一歪,下巴懶洋洋的磕在了潘子的肩膀上,整個人跟前沒有骨頭的鹹魚似的癱在男人的身上,嘴角含笑的說道:
“當初哥哥又不是故意玩兒失蹤的,當時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當年為了給小少爺治病,我跟沉哥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連苗疆族長老黃頭的墳都讓我們倆刨了。”
“我們得罪的那些人不計其數,個個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為了做那個清空計劃,再加上研究藥品和機械,二爺直接讓我簽了一個保密協議。”
“這個保密協議一是可以保護我不被人打死,二是為了研究那群狗雜種注射到小少爺身體裡面的那種特殊物質到底是什麼狗東西。”
“這件事情很隱秘,加上當時小三爺的情況也不好,二爺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我就沒和你說,本來我想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實驗,研究完就行了,就只給你留了一個字條,但是沒成想那玩意的情況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哥哥這一研究,就是研究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