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那位小三爺…”
“坐在點天燈的位置了。”門外,尹南風將剛才大堂發生的事宜說了一遍。
張日山雙手合十,對著桌臺上供奉的小佛像,虔誠得閉著眼。
見他沉默,尹南風疑惑發問,“這件事,你不管麼?”
良久。
張日山反問一句,“我怎麼管。”
“什麼意思?可只有佛爺坐過那個位置。”尹南風皺了眉,這老不死的今天又是哪一齣,他不是一向以佛爺為尊?
怎麼這會兒又什麼都不管了。
“他要點就讓他點吧。”張日山淡淡道。
尹南風沒聽出他語氣中夾雜的那幾分無奈,只以為這傢伙又犯什麼毛病了。
懶得再問為什麼,徑直離開。
張日山還是閉著眼,等門外那道腳步聲遠了,他才轉身準備先將門鎖上。
忽然。
門框上多出一隻素白小手。
“張會長這麼急著關門做什麼?”
張日山應聲抬頭,對上門外那雙攝人心魄的黑眸,手上的動作也隨之一頓。
沈南喬。
早在琉璃孫尋事之時,南喬回車上換了套衣服,再度回到飯店,向陽就跟她彙報吳峫被霍家人忽悠,眼下已點了天燈。
於是,她不做猶豫,憑著之前的記憶,繞開棍奴,一路找到了張日山的辦公室。
“聊聊?”
南喬神色寡淡,語氣平靜的過分。
張日山略一遲疑,才側開身子,讓出了路,不過並未說話。
南喬一進門,先是打量書房,明國時期的佈置,很低調樸素,但無論是書桌還是茶盞,都是上好的木料,價值不菲。
這個人倒還有些品味。
在南喬打量著書房的同時,張日山也在一側上下打量著她。
幾個月不見,比先前相比沈小姐變化倒不大,只不過眼底多了幾分冷冽,眼下看來是恢復了記憶,不然也不可能找來這裡。
許是身旁這道打量的目光太過於直白,南喬抬眼,看向男人,唇線漸漸拉直。
“打一架。”
“嗯?”張日山沒理解這句意思。
南喬勾了勾唇,冷冽的眸底似是染上了幾分調笑。
下一瞬。
龍紋棍在她手上轉了個花兒,接著猛然橫向張日山劈去,這一下又快又狠。
張日山急退兩步,往後仰身躲過南喬劈來這一棍,尾風橫過他的面門,竟呼呼作響,他面色一冷,“你幹什麼。”
看準他說話的時機,南喬抬腿就是一擊,用的是先前他對自己使用過的招式。
後者躲閃不及,也是如同先前她那般,不得已用右臂格擋下這一踢。
卻沒想這一下力量極大,張日山悶哼一聲,腰脊狠狠撞在了書桌上。
平日裡最喜愛的一個硯臺,也這麼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張日山盯著地上的硯臺“屍體“,有片刻失神,不由得低聲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