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要走了。
這是解宇臣這兩天一直想問她的一句話，可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兩個人就這樣坐在洞口，看著太陽下山。
當然，如果黑瞎子那叮鈴乓啷的砸牆聲能小一點，或許這一刻會更美好。
這傢伙該不會要磨蹭到晚上吧，那也太弱了，解宇臣默默想道。
過了十來分鐘，砸牆聲忽然停了。
與此同時，解宇臣感覺肩膀被什麼東西戳了戳。
“花兒爺...”黑瞎子拿工兵鏟的一頭，戳了戳他，語氣呆滯。
“弄完了？”解宇臣嫌棄得撣了撣肩上的塵土，轉過頭看他。
黑瞎子搖了搖頭。
“那就趕緊去挖。”解宇臣轉回頭，沒再搭理他。
黑瞎子又呆呆地用工兵鏟戳了兩下南喬的肩膀，“沈老闆…”
“怎麼了？”
黑瞎子朝著先前開挖的洞壁努了努嘴，幽幽道，“那個裡面…是紅色的。”
說是紅色，其實更像一種深棕的黃，南喬走過去撿起一塊碎片，放到鼻尖聞了聞。
“是血。”她神色平靜。
解宇臣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如果有人受傷或者死亡，不可能流這麼多血，這種程度，水泥就像用血漿攪拌出來的一樣。
“這..怎麼弄？”黑瞎子問，顯然他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南喬瞥了他一眼，“繼續挖。”
說完，她先提著龍紋棍開砸，後面二人對視一眼，也拎著傢伙上去幹活了。
砸了幾下，洞壁裂出一個小豁口，裡面漆黑一片，南喬用龍紋棍伸過去探，發現豁口並未砸通，也許這是封蓋時產生的氣泡，而他們剛好砸在了最薄弱的地方。
也不知道砸了多久，外面一片漆黑了，隨著一塊接一塊的紅水泥被砸落，一股血腥味夾雜著惡臭，逐漸在山洞蔓延開。
咔嚓一道清脆聲響。
南喬忽然意識到自己砸到了什麼，抬手示意他們停止動作，接著就從衣兜裡摸出手電，朝著那條豁口照過去。
那是一具已經完全腐爛的屍骨，能確定是人的，但又有些不一樣，因為這屍骨表面包裹著一層黑黢黢如同黴菌一樣的毛髮，饒是南喬，第一眼過去也感覺到了詭異。
“當年九門損失慘重的原因，極有可能是因為這些東西。”
解宇臣也打著手電，豁口內散發的味道使他皺起了眉頭，“這些人當年還活著，但被外面灌的水泥，直接封死在了裡面。”
“像是我的作風。”
黑瞎子雙手環胸，唇邊是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剛說完，兩道帶著探究的目光齊刷刷看了過來，氣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