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盪的劍意下。
徐巍匆忙的移開了目光,這才緩和了過來,但驚容仍在。
剛才那一瞬間,他彷彿用自己的眼睛,去接了無數道劍氣。
好在他的境界比季牧高出一大截,僅是一眼,並未受到實質的傷害。
但眼睛的刺痛仍在。
不過最重要的是。
這…要怎麼抄?
劍意抄書,徐巍雖然也修習過一些劍法,但他自問,他的那些劍法相比於他方才所見的那一眼,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身為學宮弟子,他隱隱猜到了那是什麼,但他不敢深想。
因為,那個想法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強行壓下內心的恐懼之後,徐巍內心幽幽的嘆了口氣。
這第七層的難度…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他有些不甘心。
都爬到這裡了,怎可輕易放棄?
於是,緩和了片刻之後。
徐巍再度拿起了筆,強忍著刺痛,欲要落下。
但就在這時,他整個手腕卻無可遏制的顫抖了起來,懸在半空,根本無法落下。
就連一個點,他都點不上去!
脫胎於道法級劍訣衍生出的劍意,凝聚而成的字眼,又豈是這般容易續寫的?
若有續寫浩然劍意的資質。
從一開始,他就不會因為貪圖方便而接過季牧手中那半卷中庸。
所以,徐巍接手經卷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瞭如今的結果。
半響,徐巍整個衣襟都被汗水浸溼,緩緩滴落在几案上。
懸在半空的筆,仍舊沒有落下來。
但他仍舊不甘。
周身的氣息瘋狂湧動,爆發而出。
他竟是拼盡了一切。
不多時,在季牧微微挑起的眉目間,徐巍手中的筆尖緩慢而堅定的下移。
最終,無比輕微的在手抄捲上…點了一下!
雖然幾近微不可見。
但這一下,徹底讓手抄的劍意爆發,宣洩在他的身上,直接將他震飛,撞到了書架上。
一時間,第七層傳出了一陣書籍嘩嘩墜地的聲音。
季牧抬眼看了一眼手抄捲上的那一點,若有所思。
【天賦不錯之人…路由師兄倒是沒有騙我。
不過,也的確是氣傲了一些…心態類似於之前急於求成的我…
修為資質上佳,但想續寫完這半卷手抄…還差的遠。】
在他思索的時候,徐巍顫抖著爬了起來,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回到几案前緩緩合上了經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