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開車,陸奢就低著頭認真剝,可那糖紙包得太緊,到後來還是陸奢用牙齒咬開的。
剝好之後,陸奢遞給沈重。
沈重卻不伸手去接,只是朝著他的方向微微張開嘴。
陸奢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棒棒糖塞了進去,沈重順勢含住,眸光深深凝視了他一眼。
陸奢的心跳慢了半拍。
因為是除夕夜,路上行人並不多,車開了大約四十分鐘才到達目的地。
陸奢發現自己錯了,晚亭湖畔好多人,坐在車裡就能看到前方烏泱泱的一片,車更是堵成了一條長龍。
“天哪,這麼多人?”
早知道他在家看看春晚得了。
沈重跟他說,“其實坐在車裡也能看到煙火,只是無法跟著眾人一起感受普天同慶的氛圍。”
隨後就問陸奢要不要下車?
陸奢看看現在時間還早,要等到午夜十二點還有一個多小時,他可不想現在下去挨凍。
自從陸奢在書中臨死前被凍過之後,他現在面對寒冷的天氣總覺得受不了,刮骨似的疼。
剛才在家裡的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夜裡的露天有多冷,
“我們……先在車裡暖和暖和。”
實在不行再下車,畢竟來都來了,當然要湊熱鬧。
陸奢覺得短時間受凍他應該忍得了。
沈重的車也擠不過去,只能跟著前面的車停在路邊,“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陸奢問,“你車上可以聯網看電影嗎?”
“可以吧。”
不過沈重從來沒操作過。
這個車他開的次數寥寥無幾。
“我看看。”
陸奢湊近屏幕一頓操作,沈重也跟著捱過去看他忙碌,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
車內本就空間小還四面不透風,這樣的近距離讓二人之間的氛圍慢慢微妙起來。
陸奢感覺手心有點冒汗,忍不住嘟囔,“空調的溫度是不是太高了?”
“我調一下。”
沈重的身體退開,陸奢這才感覺自己能喘氣了。
唔。
剛剛心跳好快。
沒多久,陸奢就弄好了,聯網之後陸奢開始選電影,看什麼好呢?
“《紙妻》。”
沈重突然報出一個恐怖片的名字,陸奢脊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這個恐怖片有多可怕,而是沈重居然知道這個恐怖片,這比恐怖片本身還令陸奢驚悚。
就好似,他跟書裡沈重的點點滴滴對方都瞭如指掌。
陸奢的手指頭狠狠顫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這個電影?”
沈重意味深長道,“因為我跟一個朋友看過。”
陸奢的牙齒都開始抖了,他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冒出來,“你……朋友叫什麼?”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因為他只出現在我夢裡。”
“在我夢裡,沒有任何語言,只有畫面。”
“他跟你一樣,耳朵後面長了一顆紅色的小痣。”
“而你的長相,跟他一模一樣。”
陸奢猛地抬頭看向沈重,這是什麼意思?
對方能夠夢到自己在書中跟沈重的生活點滴?
那是否意味著他跟沈重有什麼樣的聯繫?
“你是沈重?”
陸奢問出這個問題後又覺得太傻,他不是沈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