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軍下了班還未到家,就被秦之恆緊急喊了過去。
剛一落座,茶還未喝一口,秦之恆就急火火地問道:
“席叔,當年打拐協同辦案的時候,上峰為什麼選中你?”
席軍脫口而出:“那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打拐行動是明面上的,實際上後頭的行動是……”
“這事兒可是你的頭功,連帶著照顧了我唄。”
秦之恆看向席軍,雖有審視,卻不敢太過。
能在方曹手底下混那麼多年,一沒被同化,二沒被弄走。
要說席軍沒有成算是不可能的。
他和席豐,全都是千年的狐狸。
面上裝得是四肢簡單頭腦發達的樣子,心裡頭比誰都門清兒。
看來不交底是套不出話來。
秦之恆將信直接塞進席軍手裡。
他快速的閱覽完,旋即臉色大變。
“收到第一封信的時候,我覺得大約是彭老爺子的仇家一類寫的。”
“不像是真事,有點破釜沉舟的瘋狂,就是為了報復。”
“但是最近再收到信的時候,有些事兒我總覺得有關係,但又吃不準,請席叔你來拿個主意。”
席軍已經收起打哈哈的模樣,正襟危坐。
譬如說抗洪大批的人員調動無人彙報、搶險救災的資金有所出入、鄭明朗的撫慰金數額過大等等。
而神奇的事情發生在這些事情之外。
每到一個事情的節點,似乎方曹和彭振東都有所動作。
尤其是一個名為澎湃的公司,也都會在這些節點上有些波動。
“之前解救婦女的任務已經持續了多年,似乎開了春就要收尾了吧?”
為此他們付出近十年的努力。
十年時間,摸排、走訪、溯源……
就是為了最後的大規模行動。
如果成功,日後防拐的任務將進入常態化。
而席豐將成為里程碑上的人物。
席軍的位置算是到了頂,再讓他往上走怕也是難。
但席豐可以走的比他更遠。
秦之恆出言提醒:“彭博可一直沒有放棄。”
即便時間線拉得很長,其中不乏枯燥乏味又重複的工作,但彭博也沒有退後。
在每一次的行動中都有軍方的身影。
說好聽些叫軍警協作。
說句不好聽的,彭振東就想讓彭博撈個頭功。
席軍忽而汗毛倒立。
按照信中所寫,如果彭振東真的喪心病狂,為了給彭博清路,那席豐——
“當年的事情我確實越級上報,但最終將方曹排除在外的原因並不單是因為這些。”
“上峰當年懷疑京市拐賣事件屢次發生,是因為有人瀆職。”
瀆職。
這個罪名可大可小。
若是衍生開來,那可大了去了。
有人。
除了方曹還能有誰。
秦之恆扯唇,“如果是他也說不通啊,那彭家的小孫女被拐走不就成了他的罪過,現在還能交好?”
當年也正是方曹做局長的時候,彭振東沒扒了他一層皮就不錯了。
除非這兩個人早就有勾連。
席軍見狀,也不得不說出一樁秘事。
自從彭暖狀告萬菁菁虐待她開始,圈裡知情的人都背地裡嘲諷彭振東。
為了面子,生生沒去找親生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