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姿乾脆停下腳步,雙手抱臂。
“還有話?”
“我覺得咱們還是再待會兒再回去吧,說不定爺爺有客人呢。”
簡直脫褲子放屁。
逢年過節的,方家沒有客人才叫出大事。
不過方曹接待的客人各有來頭,方熠川說得這麼篤定,應當是認識。
方英姿不動聲色道:“媽媽說了讓我早點回去。”
“爸媽壓根不在家,早上爺爺就打發他們走了。”方熠川撇撇嘴,“膩膩歪歪的,礙眼。”
他打心底裡知道自己不是方家親生的孩子。
不過那又怎樣?
爺爺對他好就行了。
爸媽對他也還算不錯。
總比以前吃不飽穿不暖強。
因此方曹說什麼,方熠川都老老實實地照做,絕無二話。
要把方子菲給打發走的客人。
“怪不得敢在院子裡瞎溜達,你也聰明瞭一回。”方英姿篤定。
“那是,每次彭爺爺來都要坐好久,爺爺壓根沒空管我。”
只不過一句帶有目的地誇讚,方熠川就丟盔棄甲,把老底都交了。
躲在牆角的秦景安皺了皺眉。
雖說聽牆角不對,可怎麼都覺著不對味。
在大院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彭——除了那家人之外秦景安想不出其他人來。
方英姿見方熠川已經老老實實地什麼都說了,也無意糾纏,扭頭便走。
方熠川還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前。
她餘光一瞥,看向牆角的人影。
這樣總不能算是她告密。
其實老遠方英姿就已經看見了秦景安。
她曾經想要討好秦之恆,因此對他的孩子們也格外上心。
只可惜兩個娃只顧著自己的事兒,明明方英姿的臉只要見過就難忘,可兩兄妹愣是沒一個記住了人家的名字。
滋要是消息傳過去了就成。
彭振東許久沒來過方家,今天又來,鐵定是有大事。
……
秦景安不負方英姿的重望,一回家就把這消息告訴了秦之恆。
不等親爹開口,他率先雙手舉過頭頂。
“我知道我不該聽人牆根,我不是故意的。”
“人家兩個說著秘密呢,我忽然竄出來,多尷尬啊,想著先多多,結果聽見了更尷尬的。”
“都是他們自己說的。”
就差說是被人強迫聽見的情報了。
秦之恆揮揮手,讓這個顯眼包一邊兒涼快去。
於悠在沙發上和毛線團做鬥爭。
她想學打毛衣很久了。
尤其是和於柔還有秦之初等人坐在一起閒聊的時候。
她只會嗑瓜子,而她們卻人手一副毛線。
一天功夫下來,於柔等人或是織好半截袖子,或是織了小半個褲管。
只有於柔,收穫了新體重。
太不公平。
於悠趁此機會抬了抬頭,看見秦之恆從邊幾里抽出一個信封。
她好奇地探了探頭:
“什麼?”
“舉報信。”
“舉報信?!給誰?”於悠立刻來了精神,“給你啊,不會是記錯了吧!”
那信封看起來還有些年頭,不過秦之恆保留的倒是極好。
但他再怎麼樣也隸屬於外交部。
找他舉報,那不相當於拿著語文題問美術老師?
“心裡面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