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周已默一眼就看見了顧若嬌。
她被不少人圍著，手臂上全是血，順著指尖滴落到地上。
大家都還是學生，面對這樣的場面都感到手足無措。
“讓開。”
周已默想都沒想就擠進人群。
“別碰她！”
他厲聲喝止了一個要去扶顧若嬌的人。
隨後在她面前蹲下，快速檢查了一下她身上被玻璃劃出來的傷。
大部分都是細且淺的小傷，大約是被彈射的玻璃碎片劃到的。
最嚴重的大概是腿上和胳膊，小腿外側被劃了個大口，血還在往外流。
胳膊則有一塊指甲大的玻璃嵌進了肉裡。
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口。
周已默鬆了口氣。
飛快掃了眼顧若嬌。
小姑娘眼睛都疼紅了，淚花直打轉，但是強忍著沒有哭。
“能站起來嗎？”
“嗯。”
她鼻音裡帶著一絲哭腔。
剛要站起來，就狠狠地倒抽了口氣。
周已默看了一眼，彎腰打橫將她抱起。
黃東元和磊子在旁邊幫忙開路。
“別圍著了，快讓開。”
走到半路，老師們匆匆趕來，見狀部分跟在身後也去了醫務室。
還有一些則去A班查看情況。
到了醫務室，周已默直接道：“先給她止血，她的傷口比較大，要去醫院縫針。”
校醫瞥了一眼，連忙先給顧若嬌做了個簡單處理。
林少玲也受了傷，但因為有顧若嬌的保護，所以她傷得不重。
在看到顧若嬌的傷口後，她哭的比誰都傷心。
本來還勉強能忍住的顧若嬌淚花又開始閃爍。
周已默看了一眼，給黃東元使了個眼色。
黃東元立馬將林少玲給拉到一邊，結結巴巴的哄了起來。
然而要去醫院的時候，顧若嬌卻害怕地抓住了周已默的校服。
雖然她一個字都沒說，但周已默就是看出了她在害怕。
老師沒發現：“顧同學能自己走嗎？”
顧若嬌：“我……”
她看了眼周已默，低低的嗯了一聲。
周已默瞥了眼她腿上的傷，默了默。
片刻。
周已默：“她走不了，我抱她出去吧。”
老師：“那行，你們不用急，我現在出去開車。”
說完老師就先走了。
周已默彎腰，避開她的傷口將她抱起。
果然又聞到了來自她身上淡淡的奶味。
她很輕，抱起來軟乎乎的毫不費力。
周已默不知為何就想起黃東元說的瓷娃娃。
的確讓他有一種稍微重一點，她就會碎了的錯覺。
剛到校門口，老師的車已經停好。
周已默將她小心放進去，剛要離開，就感覺一扯。
他的校服還被她抓著。
她似乎也發現了，悻悻然地想要放開。
可是沒完全放開，她又猛地抓住了。
“你……能陪我一塊去嗎？”她怯生生的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哭腔，“我害怕。”
老師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說：“那……你就也上車吧。”
周已默抬眸看了眼顧若嬌。
片刻後才上車。
很快就到了醫院。
老師跑在前頭帶他們去急診室。
縫傷口和取玻璃碎片的時候，顧若嬌終於繃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周已默就坐在對面的凳子上，看著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