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糖一開始還是在忍的，後來沒忍住，就開始無聲的掉著眼淚。
周已默低下頭。
他的校服又髒了，這一次還是因為她。
上面全都是她的血，饒是醫院消毒水味重，都蓋不下去。
他看著手上的血，片刻後起身去了洗手間清洗。
但血非常難洗掉，就算洗了也會有痕跡在上面。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隨後才想起，之前將她從混混手裡救下來時，扔給她的校服她都還沒還給他呢。
他挑了挑眉，帶著一身溼氣回到了急診室走廊。
這邊已經縫完針了，小奶糖的眼淚也都哭幹了。
老師：“你們在這等我，我去交下藥費。”
周已默就將顧若嬌接到了長凳上。
她還在輕聲抽泣。
大概是疼得厲害，渾身都在顫抖。
周已默看了一眼，找護士要了一張毯子蓋到她身上。
或許是毯子有安全結界吧。
小奶糖抖得沒那麼厲害了。
她抹了抹眼淚，抬起通紅的眼睛：“這是不是要錢的？”
周已默：“……”
這是重點嗎？
尤其她還哭著鼻子。
這畫面看起來真是滑稽。
“不用錢。”他說。
顧若嬌就抓緊了毯子。
片刻後。
“謝謝你陪我過來。”
她輕聲道謝，因為哭了太久，鼻音很重。
周已默就去倒了杯水，遞給她。
顧若嬌再次小聲道謝，接過後小口地喝了起來。
水有些燙，而她是貓舌，喝了兩口就開始伸舌頭。
周已默掃了一眼，而後垂下眸。
沒一會老師回來了，還拿了藥。
老師：“等久了吧，人有點多。”
然後看向顧若嬌：“學效已經通知你家長了，能再忍一下先回學效嗎？”
顧若嬌乖巧點頭：“嗯。”
回去的時候依舊是周已默抱的。
這回小奶糖倒是知道害羞了。
兩隻耳朵紅撲撲的。
察覺到有人看過來，還會將臉埋到他胸前。
這模樣倒是比一開始忍哭的時候可愛多了。
然後就聽她小聲問：“我是不是很重啊？”
周已默掃了一眼：“嗯。”
小奶糖微微怔了怔。
隨即無措道：“那，那我回頭減肥。”
周已默不由又看了她一眼。
“不用。”
反正以後抱她的人也不是他。
而小奶糖是真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努力地屏息繃著身體，好像這樣就能減輕他的負擔一樣。
努力到拳頭都捏了起來。
周已默：“……”
*
剛到校門口，顧若嬌的父母已經在等著了。
“若若！”
兩人循聲抬頭。
就看見一個貴婦的女人紅著眼睛跑了過來，她的身後跟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同樣神色焦急，只不過比起女人內斂一些。
“媽媽！”
周已默就將顧若嬌放下來。
看見她纏著繃帶的胳膊和腿，顧媽媽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顧媽媽：“天啊怎麼會傷得那麼重，這到底是怎麼傷到的？！”
周已默不由看了眼顧若嬌。
原來愛哭是遺傳的。
而顧爸爸的目光則是落到了周已默身上。
顧若嬌注意到了，忙介紹：“這是我同學周已默，之前我在巷子裡遇到流氓，就是他幫的我。”
聞言，顧爸爸看向周已默的目光裡就又多了幾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