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枕著他的肩頭，咕噥道：“就該打他們一頓才對的。”
徐商羽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已經讓人去辦了。”
“嗯？”
嗯？！
她沒聽錯吧？？
她猛然抬頭，差點和偏頭看他的徐商羽撞到。
徐商羽無奈，怎麼還是這般毛毛躁躁的。
但還是說：“你沒聽錯。”
顧若嬌的眼睛就擦亮擦亮的。
“現在高興了？”
“嗯！”但想想不對，“我是在替你抱不平，你怎麼比我還淡定啊。”
“只是無所謂罷了。”
說不怨恨那必是不能的。
那時候他還小，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突然就遭了厭棄。
只是一夕之間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嫌惡，嘲諷，同情和躲閃。
他們罵他災星禍星掃把星，甚至有人暗地裡讓他快點死，免得禍害別人。
所以小小的徐商羽甚至還想過要去死。
在他來潭州的路上，因為思慮過重和難過，他感染了風寒。
那時候他想著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反正也沒人在意他了。
所以他總是趁著阿丞沒發現的時候，偷偷把藥倒掉。
直到那天遇見了她。
她和他一樣，也是不被選擇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
那時候的徐商羽是既嫉妒又憤怒。
嫉妒她的一無所知，又憤怒於他們同樣被拋棄的命運。
所以他一時衝動將她買了下來。
買完又開始後悔了。
因為她真的很煩，話都說不清楚卻黏人的很。
每天睡前醒來總是能看見她一臉燦爛地出現在他面前。
明明都被人拋棄了！怎麼還能笑得那麼開心呢！
所以他就時不時地刁難她，欺負她，都有些不像他了。
可是慢慢的，原先心底深處的那點怨恨和難過，在和她的日漸相處下慢慢淡忘了。
直到某天聽說徐父如今焦頭爛額的消息，徐商羽發現自己心底毫無波瀾。
因為比起徐父，又把自己吃的鬧肚子，哭唧唧通紅著眼淚趴在他懷裡要哄的小丫鬟更令他頭疼。
當然了，不怨恨並不代表曾經受過的委屈就要遺忘。
這些年徐商羽可沒少給徐父下絆子。
只是因為不想他的小丫鬟覺得他是個陰險狡詐之人，所以這些他都不曾和她說過。
沒想到他的小丫鬟會為他出頭。
想起早先的一幕，他嘴角便揚了起來。
總算沒白養這貪吃的小丫鬟，還知道要給他討個公道。
*
隔天，顧若嬌就如願以償的看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徐父等人。
也不知道徐商羽是怎麼同那群人說的，感覺拳頭都落在了臉上。
以至於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們遭遇了什麼。
顧若嬌捧著肚子笑歪在徐商羽身上。
徐商羽半圈著她，根本無心看手裡的賬本，因為她就枕在他的腿上。
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無法忽視這種難以言喻的悸動。
可他又實在捨不得讓她起來，所以只能甜蜜又痛苦的感受著。
“現在滿意了？”
“嗯！”她笑彎了眼，“看起來好慘，很解氣。”
一想到他們去衙門狀告無門，還反被打了幾板子，顧若嬌就覺得神清氣爽極了。
不過沒多久，兩張似曾相識的臉就落入顧若嬌的眼中。
她微微擰了下眉，收起了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