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顧若嬌的表情很細微，但徐商羽還是第一時間捕捉到。
他放下賬本走到窗邊，就見樓下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和一個看起來正壯年的男人在一個藥材鋪門前。
他們似乎是來買藥的。
老的那個腿腳似乎有問題，而壯年的那個表情動作都有些不耐。
徐商羽記憶力驚人，只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當初打算拿顧若嬌去換別人孩子來吃的顧若嬌的家人。
他心尖微動，輕輕環住了她的肩：“認識他們？”
顧若嬌想了想，緩緩搖頭：“只是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當初進入這個位面的時候不過兩歲，記憶力再好也不可能過去十幾年還記得。
徐商羽聞言微微鬆了口氣。
有關她的身世徐商羽早早就交代過徐府上下，不可以在她面前提起一句。
因為他不希望她知道後會難過。
那些讓人傷心的事，他來記得就行。
她只要像一開始那樣沒心沒肺的就可以了。
“既然不認識，那就不要去在意他們了。”他搭著她的肩膀，將人轉過來。
顧若嬌點點頭。
她其實也不是對他們抱有什麼念想，就是猛然間見到了，有些詫異而已。
這些年她都沒問過系統關於顧父和顧母的事。
從當初他們決定自己親手殺了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和這家子沒任何關係了。
如果不是系統說顧母死了，而那血緣上的姐姐早早被賣去當丫鬟，她也不會多看他們幾眼。
至於顧父則是因為早些年饑荒和寒冷加上勞累，年紀大了就一身病痛。
如今兒子娶了媳婦後就嫌他無用礙事，所以對他的態度也十分不耐。
大約是怕她還記得那兩人，徐商羽狀似無意地將她引回廂房，又讓小二送了吃的上來。
因為她愛吃的關係，徐商羽經營的行當中，做的最大的便是酒樓。
大到京城，小到村鎮都有他的產業。
不管顧若嬌去哪裡，都能吃到她喜歡的。
而小丫鬟也是很好哄的，一壺花茶和一碟糕點就將她的思緒帶跑了。
*
這之後，得了教訓的徐父就沒再上門來找徐商羽，因為徐商羽對他下手了。
原先和徐家合作的商賈們紛紛退出，他一時間焦頭爛額，試圖力挽狂瀾，卻發現已經迴天無術。
在這時候，他又再次讓人上門說要見徐商羽。
可徐商羽並未見他，不過也讓人給他帶了一句話。
他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徐父哪裡還能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氣得摔了茶盞！
隨後徐家便以極快的速度衰落了。
從前錦衣玉食的人，如今卻落魄到只能住在茅草屋裡。
徐楊氏和她生出來的幾個孩子都忍受不了，但也只知道天天遊手好閒的在家中抱怨。
看著家中那幾個不成材的孩子，徐父不知為何就想起了徐商羽，隨後想起了當初徐商羽府上那個丫頭的話。
她說他們有眼無珠，錯把福星當災星，這是他們的報應。
之後從前種種也在面前掠過，徐父終於意識到，所謂的天煞孤星全是徐楊氏編造出來的。
他憤怒不已，一個耳光就抽過去：“賤人，是你害得我們父子反目成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