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嬌舉目環顧。
這裡的霧不太正常，至少顧若嬌從未在夜間見過這麼濃的霧。
而且空氣中飄散著的氣味也很奇怪。
像是荒廢了許久，木頭黴爛後，混雜著枯葉以及什麼腐臭味。
她說不上來，就是一開始聞覺得還好，但聞久了後，嗅覺非但沒麻痺，還開始難受起來那種。
她皺了皺鼻子，不過很快聞到了一股清冷的氣息。
有點像雨後清晨竹林裡的味道。
清新怡人。
是鄒季寒身上的。
她忍不住湊過去，偷偷地嗅了嗅。
想用他身上的味道來掩蓋掉周遭難聞的味道。
結果越嗅越覺得好聞，就越湊越近。
直到一個抬頭對上他戲謔般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像個痴漢。
她耳朵倏地就燒了起來，磕磕巴巴著想要解釋：“你身上有股很好聞的味道。”
說完發現這句話更像變態了。
“我、我是說……”她臉蛋通紅，窘迫得不知所措。
就感覺耳垂被他輕輕捏住。
柔軟的指腹揉捏著她的耳朵。
她瑟縮了一下，但沒躲開。
小巧可愛的耳垂都被他揉得紅彤彤了起來。
“鄒季寒……”
她聲音軟軟的喊著他的名字，音色綿糯又嬌，聽得人心頭都發燙。
鄒季寒低頭凝視著她，那高大的身影即便什麼都不做，也會給人一股攝人的壓迫感。
顧若嬌下意識想要拉開距離，卻發現他已經放開了她的耳朵，並且直起了身。
只是離開的時候他的手指狀似無意地劃過她的頸側。
顧若嬌顫了一下。
被觸碰過的地方就好像著火了一樣。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餘光瞥見他看來的視線，又連忙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放下手。
而旁邊幾個吃瓜群眾默默抿著唇在偷笑。
見顧若嬌看來，又連忙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的轉過頭去。
顧若嬌都窘迫得想要找個地方藏起來了！
所以她連忙尋了個話題：“現在我們怎麼辦？繼續走嗎？”
她習慣性地湊到鄒季寒身邊。
鄒季寒“嗯”一聲，抬腿往前走。
不過走了幾步才發現顧若嬌因為害羞沒有像原先那樣緊緊跟在他身邊了。
他眯了眯眼睛，主動停下。
“怎麼了？”顧若嬌就立馬小跑兩步上前。
“跟緊點，霧更濃了。”
顧若嬌聞言就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霧是真的變濃了，原本至少十步距離的可見度，現在只剩下五步左右了。
她連忙緊緊抓住鄒季寒的衣角，怕他把自己給弄丟了。
*
七人緩步行走在大霧中。
因為能見度變低了，所以他們的步伐也就變慢了。
在這樣的環境中，一旦不小心分開，極有可能會走散。
更別說迷路了。
要不是鄒季寒記憶力驚人，早早發現他們在繞路，還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
但是這麼一直走也不是辦法，顧若嬌都走累了。
她揹著小包包，裡面因為裝了水，所以很重。
走了沒多久就開始鬱悶地鼓著臉頰。
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她猛地看見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放開了鄒季寒的衣服。
她一停，鄒季寒就也跟著停下來。
只見她站在燈籠下，歪著小腦袋不知道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