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嬌慣你，都學會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了？”
沒跑掉的小鮫人被師月見帶回了他的寢臥。
小鮫人覺得不對。
她哪裡是跑，她分明是游出去的！
但她不敢火上澆油，所以低著頭裝出一副很乖巧的樣子來。
師月見都要氣笑了，捏著小鮫人今天努力擠出來的兩顆晶瑩的珠子。
“還知道自己擠眼淚去賣銀子了？”
她難道不知道這大陸上珍珠難得，尤其是蘊含著靈氣的珍珠更難得嗎？！
也不怕被有心人給盯上？！
但你要說她蠢吧，她也不蠢，至少還知道珍珠是能換銀子的呢！
說這些的時候，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讓人完全瞧不出他在生氣。
小鮫人還以為他在誇她呢，就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
師月見這下是真氣不起來了。
當回到逐月宮發現她不在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無所謂，也不是生氣，而是感到一陣心慌。
彷彿有什麼被挖空了一樣，讓他十分恐慌無措。
以至於在聽說她還在城裡的時候，見到她身邊跟著個男人，可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卻遠勝於生氣。
師月見不得不承認，小鮫人對他來說是特別的。
他走過去，將小鮫人抱到腿上。
“我還未問過你，你叫什麼？”
柏藥尊稱她為殿下，想來她在鮫族的身份不低。
“嬌嬌。”
“嬌嬌麼？”
師月見有些懷疑她的陸上話，但也無所謂了。
“就叫嬌嬌吧。”如果這是他一個人的獨稱，那也挺好的。
不過她這一身鮫人紗……
“是柏藥給的。”
像是注意到他的視線，小鮫人主動解釋。
但她陸上話說的不是很好，連猜帶比劃，師月見才知道她是因為從湖裡游出去，絲紗都溼了，所以柏藥才拿了他的鮫人紗給她換上。
道理他都明白。
可一想到這是那個叫柏藥的給她的，師月見就很想將其扒下來！
所以他抱起了小鮫人，去了華清池。
一看到那麼大的湯池，小鮫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欣喜地從他懷裡跑開，一下湯泉中就幻化出了漂亮的魚尾，遨遊了起來。
小鮫人的魚尾是那種長長的大回稚裙尾，尾葉寬闊，鰭條清晰，在水中游動的時候有種協調的柔韌美。
尤其那漂亮的閃著金光的鱗片，在水中劃出一道美輪美奐的光景。
這一幕像極了他的夢。
師月見想，或許早在第一天看見她在浴桶中幻化出來的魚尾，他就開始想到這一天了。
“嬌嬌，過來。”
他走到池裡靠邊的地方坐下，朝她招手。
小鮫人歡快地游到他身側。
鮫人紗是一種獨特的紗料，即便沾了水也不會被打溼，輕飄飄地浮在了水面上。
師月見將幾縷因為打溼而掛在她臉上的髮絲撥開
“喜歡這裡嗎？”
“喜歡！”
“那以後都讓你過來玩好不好？”
“好！”
鮫人天生喜水，以水為生，這個湯泉怎麼都比逼仄狹小的浴桶來的好！
師月見就趁機道：“嬌嬌，我待你好嗎？”
“好！”
“那嬌嬌能讓我摸摸你的魚尾嗎？”
他故意附在她耳邊，用著那低沉充滿了誘哄的嗓音勾著小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