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刑警，那張臉早鍛鍊得聲色不露了。
只是鼓著眼睛靜默了好一會，才清了清喉嚨：“好，我已經瞭解了。”
也就是變相承認了顧若嬌說的這件事是真的。
趙亮憋不住地笑了起來：“老盧啊，你也有這麼糗的事，那時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哭鼻子呢。”
盧海東終於繃不住了：“閉嘴吧，你當時第一個社區偷車案沒抓到小偷，被群眾圍著責問的時候，還不是找我哭鼻子了。”
這兩人大概是很多年的老友了，揭起對方的老底一點都不客氣。
兩人你來我往了幾句，氣氛就比原先要緩和一些了。
片刻後，盧海東正了正臉色：“我就先問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吧。”
他看著顧若嬌，眼裡明顯帶上了一絲緊張，就連手都放到了桌上：“兇手還活著嗎？”
“活著。”顧若嬌直接給出答案。
聽到這話，另外三人都表情迥異。
像是慶幸，卻又氣憤。
慶幸兇手還活著，能將其繩之以法。
卻又氣憤這樣的渣滓居然逃脫了18年！
所以盧海東平復了幾分鐘的心情後，才終於開始問起了細節來。
盧海東：“兇手是男是女，單人作案還是多人作案？”
顧若嬌：“兩個人，夫妻關係。”
趙亮和莊寒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盧海東也抿了下唇：“夫妻作案？”
顧若嬌：“對，死者17歲，T市B縣戶籍，父母離異，因為是女孩，所以從小沒人管，13歲的時候被騙到Y城當站街女，好不容易逃出來，卻遇見了這對夫妻。”
盧海東：“兇手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顧若嬌：“一開始只是單純給她一口飯吃，在瞭解到她的情況後，這對夫妻起了歹心，將她囚禁了起來，供男的玩樂。後來女的又出了主意，將客人帶到家裡來，以此賺錢。”
雖然短短几句話而已，但已經可以想象到這個17歲的花季少女都遭受到了什麼非人的對待。
可因為當時屍體被肢解焚燒過，只能檢測出死者的具體年齡和懷了孕，就再也沒有其他信息了。
這不奇怪。
女孩被囚禁期間除了穿的衣服外，身上什麼都沒有，有時候甚至連衣服都不給。
後來因為懷孕還要接客，不小心被虐難產死了。
那對夫妻就乾脆將其肢解了，胎盤自己吃了，然後把屍體裝到蛇皮袋裡拖到無人的郊區，倒了煤油放火燒了。
然後這對夫妻就搬家了。
而當時的年代沒有監控，技術也沒有那麼超前，蛇皮袋又是常見的物品，警察找遍了所有報案的失蹤人員信息，也沒找到符合的。
所以這件案子就成了懸案。
盧海東就又問：“那對夫妻之後還有繼續作案嗎？”
顧若嬌深吸口氣：“有。”
其他三人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按照顧若嬌的說法，這對夫妻一直沒有被抓，說明還有其他受害者沒有被發現，或者是跟這個案子一樣，成了懸案。
即便辦過不少兇殘的兇殺案，可盧海東在聽到顧若嬌的話後還是覺得心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