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從窗欞的間隙滑過,榻上淺青色帳幔隨風而動。
當頌年躁動的心理活動被宮尚角毫不留情地拆穿之後,她的臉更紅了。
[幸虧他聽不到我在想什麼...]
[要不然我真的別在角宮混了吧...]
[他只是為我療傷而已...我有什麼好害羞的!]
想到此處,頌年心一橫,然後緩緩解開腰帶。
只是她這個動作極慢,依舊充滿了掙扎和猶豫。
宮尚角在邊上也不催她,靜靜地看她纖細的手指繞過絲帶,又滑過白皙的頸,衣領漸寬,然後鬆鬆落落的滑下。
一片雪白的背映入他眼簾,薄瘦的脊背僵得筆直,她半垂眼睫,微微顫抖。
只是那背的正中央,傷口還在隱隱泛著血,像是在雪地上綻放的一朵絢爛紅蓮,紅得扎眼。
宮尚角的眼眸深了深,積的全是陰沉。
【這傷口竟如此之深...】
他拾起一塊布,輕輕在傷口上按了按。
[疼疼疼...疼死了!]
頌年心裡叫得響亮,牙卻是緊緊咬著,一聲不吭。
宮尚角瞥了她一眼,然後放輕了動作。
將她身上的血水擦乾後,他打開藥瓶,用指尖沾了一些黑色的藥膏,然後往她的傷口抹去。
在沾了藥的手指觸碰她之前,他提醒道,“會有點疼。”
頌年緊緊抱著那坨衣服,點點頭,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她感到他的手指觸碰到自己的身子,那藥膏帶著刺骨的涼意,像是雪山冰水化於她皮肉,竟讓疼痛減少了五分。
[這叫疼?真是舒服死了!]
[還是中醫好啊...]
頌年忍不住感嘆道。
纏繞指尖的溫柔,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驚得小貓。
宮尚角渾身透著一股松慢的勁,修長的手指在她傷口來回揉著。
“一開始感到冰涼,是十味寒草在發揮功效,讓你會有片刻的麻痺。”
“過一會呢?”頌年問。
宮尚角移開手,又從藥瓶中沾了點藥膏,繼續在傷口上滑動著。
“過一會你會感到烈火灼心,那是十味修羅火枝在滲入你的體內,這種痛感會跟隨你血液的流動,達到全身。”
頌年臉色一白。
[天啦!烈火灼心...]
[我真的很不抗疼啊!]
但她依舊嘴硬,“沒事,我扛得住。”
“你扛不住,”宮尚角淡淡睨了她一眼,“你不使用內力,這第二道修羅火枝,只會讓你如沐火一般,想死也不能。”
“雖然這個藥藥性毒了點,但只有這個藥可以最快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