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啊,淺淺。”
他說,我愛你。
頌年的大腦嗡的一聲,看著他宛如盛著驚濤駭浪的眼睛,心如同被重重擊打了一下,第一次產生了這種不受控制滋生出來的喜悅。
她原來緊緊攥著拳的手在他手中緩慢鬆開,然後反握,虛握著他的指尖。
[宮尚角,你可是認真的…]
[我可是個玻璃心,不能被騙的…]
頌年看著他,心中不停喃喃,仍舊不可置信。
【淺淺,我沒有騙你。】
宮尚角的手將她眼角的淚再次擦去,低聲道,
“淺淺,我是認真的。”
他認真的回應著她的心聲,要讓她聽到耳裡。
頌年進入宮門以來懸著的心在這一刻終於卸下。
她無需再對著這個最難騙的男人演戲,也無需害怕會不小心暴露身份。
這個本該為敵的男人,此刻是愛人呀。
頌年噗嗤一笑,突然張開雙臂,“那你再抱我一下。”
宮尚角颳了一下她的鼻尖,伏身,卻突然見她雙眉緊皺,整個人痛得再次蜷縮起來。
是半月之蠅又發作了。
“用你的內力,淺淺,”宮尚角的兩隻手攥住頌年的肩膀,控制著她因疼痛亂扭的身體。
“淺淺,還記得我之前教你的嗎?”
可頌年此刻已經痛苦地無法聽到他在說什麼了。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手撕雞一樣被一點點撕爛,然後一整團火包裹著她,要將她燒成灰燼。
疼的要命,熱的要命。
頌年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她想讓每一寸肌膚都浸在秋日的涼意中,她還想要泡在冰水裡,可偏頭看去,那冰水已被人撤走了。
頓時她心中萬般絕望,只覺得今夜熬不過去了,方才短暫的喜悅在此刻變成了埋怨,
“為什麼撤走冰水…為什麼…”
[我承受不了這個苦啊!]
[你撤走冰水,這是要我死啊!]
[要我死啊!]
她一下一下地打著宮尚角,沒什麼力氣,每一下都輕飄飄的。
宮尚角又耐心道,“淺淺,用你的內力,用你的內力壓住它。”
可頌年整個人像一攤散沙,疼的在床上來回翻轉,別說使出內力了,她根本沒法維持一個姿勢太長時間,否則就會一直疼著。
宮尚角用雙手禁錮著她的身子,不讓她有任何動彈。
兩股力量相抗,頌年被迫屏息凝氣,一股暖意從她體內滋出。
“對,就是這樣。”宮尚角依舊牢牢固定著她。
內力使出以後,頌年覺得好受點了,可不出幾秒,啃噬般的疼痛再次向她席捲而來。
卻比剛才更疼!
頌年雙手緊緊抓住宮尚角的手腕,指甲深深陷進了他的肉裡。
她反抗著他的力量,終究是力氣太小。
她敗下陣來。
“淺淺…”
宮尚角呢喃著她的名字,一路疼到心底。
他沒法替她遭罪,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如此痛苦。
“熬過去,明天就好了,淺淺,再忍一下。”
他說著安慰的話,可頌年一想到現在才是剛入深夜,離明天還有好遠好遠的距離,頓時她覺得一刻都忍不了了。
她滿臉淚水,央求似的看著他,“宮二先生,給我一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