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若是你不成功,我便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院落中只剩下月公子和頌年。
頌年有些侷促地坐在那,雙手捏緊了。
同樣捏緊雙手的,還有寢殿內的宮尚角。
他害怕等會打開門再看到的上官淺,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上官淺。
那個他不認識的上官淺,是真正的無鋒,那個她是來宮門完成任務的 。
若真是如此,他便不得不對這個他深愛女人的模樣,去做殘忍的事。
關押她去地牢,對她說最狠的話用最狠的毒。
他無法想象她痛苦求饒的模樣,說著無鋒教給她的虛偽的謊言,不帶一絲的真情。
不敢想,也不願想。
宮尚角強忍住打開門要去看院落中兩人情況的慾望。
她與月公子任何形式的親密,都會深深刺痛他的眼。
於是他默然起身,走到案臺邊上,點燃了麒麟香爐,青煙嫋嫋,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院落中,頌年也突然站起了身,繞過桌子,朝月公子走去。
月公子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一時不知該繼續坐著,還是站起來。
頌年握著拳,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唇,只要她此刻俯下身親下去,她的計劃就完成了。
月公子看著她欲言又止,不禁問道,“上官夫人,可有話與我說?”
頌年抿了唇,突然轉頭望向宮尚角的寢殿。
那裡透出微弱的燭光,時明時暗。
[宮尚角…]
她雙眸發黯,握緊了拳,努力穩下心神,然後突然給月公子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多謝月公子救命之恩!我上官淺感激不盡!”
月公子:“...”
“上官夫人不必客氣,”月公子連忙虛扶她的雙臂,“同是宮門中人,我做的事,是應該的。”
頌年突然鼻子一酸,落下淚來,“月公子...我真的...沒辦法...”
[沒辦法親你,回到我的世界]
[沒辦法離開宮尚角。]
[沒辦法變得更有勇氣...]
她胡亂地抹了淚,“明日我再來送月公子!”
於是她頭也不回地朝宮尚角的寢殿跑去,就怕再耽誤片刻,自己會反悔。
只留下院中一臉疑惑的月公子望著她逃離的背影。
今日的角公子和上官夫人,當真是奇怪得很。
這時,寢殿的大門嘩地大開。
宮尚角猛然抬頭,望向大門的方向。
冷風吹過頌年的衣角,凌亂的髮絲輕揚,月色盈盈光照,她發紅溼潤的眼眸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地釋然。
“淺淺...”
宮尚角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眼眶微紅,眼裡的淚反射著細碎的光,抿了抿唇,將要說出口的話變得分外艱難。
他看著她搖搖晃晃朝自己走來,彷彿下一秒便會在燭火中化為煙就此散去。
宮尚角繞過案臺,幾個大步向前,緊緊將她圈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上。
“淺淺...你還在...”
一道繾綣而綿長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頌年回抱著他,十指摳著他的背,恨不得和他再抱緊一些,
“我一直在,宮二先生,我會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