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年嘴唇發白,人晃了晃,險些暈倒。
宮子羽啊宮子羽,你到底行不行 !
宮尚角斜了她一眼,“那些進了角宮地牢上了刑的人,就還沒有出去過的。”
頌年扯了扯嘴角。
然後她又緩緩轉頭望去,受刑臺就立地牢最右側的地方,上面還溼淌淌地滴著血,像是剛用過刑。
受刑臺的邊上,放著一排排的刑具,她報不上名字,只覺得鋒利無比,只要捱上一刀,她就能立馬斃命。
宮尚角看著頌年逐漸僵硬的身子,聲音低啞而沉緩,“上官姑娘不妨再算算,我這地牢中,死過多少人?”
頌年咬著牙,“角宮的地牢,定是數不過來了。”
她又看到一旁桌子上放著一碗褐色湯藥,手腳瞬間冰涼。
這應該是宮遠徵準備的毒藥。
“宮二先生答應過我的...”頌年微微仰起臉龐,泛著點點溼意。
宮尚角卻聽而不聞,端起湯藥,徑直走向頌年。
他垂眸看著湯藥,聲音很輕,“這碗毒喝下去,有如千萬條蟲在啃噬脊骨。”
然後又將目光停留在頌年臉上,見她眼眸驟然鎖緊,絕美空靈的容顏,是一片毫無血色的慘白。
“你若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便放你回去。”
他居高臨下的姿態,威勢不容忽略地壓了下來。
“說,你如何得知執刃和少主會死!”
頌年盯著那碗遞到自己嘴邊的湯藥,牙關緊緊扣住。
我這是何苦啊!何必多此一舉告訴宮尚角未來會發生的事呢...
好了,這會真解釋不清了。
我要是和他說我能知道每個人的命運,他會不會覺得我有病。
下一秒,頌年反問道,“宮二先生,你相信命運嗎?”
她戲精上身,努力演繹出神婆的模樣,眼神陰沉而詭譎,直逼宮尚角。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被寫好的,我能看到。宮二先生,你信麼?”
宮尚角一雙幽寒的雙眸眯了眯,神情晦暗不明。
“我若想要害宮二先生,又何苦冒著生命危險勸你不要出宮門。”
宮二啊宮二!我是真想你當上執刃之位啊!
天地良心!
宮尚角身形略略一頓,挪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