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年眉心一動,但很快抿嘴而笑。
“先前宮二先生說過,若一切非如我所說,便親自來取我性命,如今看來,至少我不用進棺材了。”
宮尚角,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宮尚角走在前面,只留給她一個背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的沉默,讓她心臟一直高懸不下。
兩人又繞過一座石橋,經過一片竹林。
她看了看周邊愈發陌生的環境,便試探問道,“宮二先生要帶我去哪裡?”
“去角宮。”
頌年聽了一愣,聲音也有些急了,“我現在的身份還是新娘,宮二先生就這樣獨自將我帶我去角宮,恐怕不妥!”
宮尚角倏地輕笑,“是不妥。”
可卻依舊往前走著。
他們沿著碎石鋪就得小徑前行,走到了宮門的盡頭。
她抬頭便看見一座三層高的樓閣,像是經過了百年的風吹日曬,木紋發灰乾裂,似是隨時要倒塌。
即便現在已是日上三竿,樓內依舊黑得叫人透不過氣來。
頌年心中有強烈的不好的預感,緊張讓她再次眼中泛淚。
“宮二先生,這是何處?”
“角宮的地牢。”
宮尚角徑直向著沒有光的樓內走去,冷淡的聲音從幽暗處傳出。
???
這宮尚角的腦回路...
去角宮不妥,難道去角宮的地牢就妥了??
頌年呼吸一窒,感覺一陣寒意從這地牢中撲面而來。
救救了,這棺材臉要對自己動手了!
頌年的手不易察覺地顫抖起來,鬢邊開始生出冷汗,遲疑了幾秒,只得邁著步子朝地牢中走去。
她聲音帶了一絲顫抖,“宮二先生為何帶我來地牢?”
宮尚角似有若無地瞥見她一雙手緊緊攥著衣袖,一副受驚的模樣,淺淺睨了她一眼,
“上官姑娘是做了虧心事?”
“我沒有...”
“那上官姑娘定要好好參觀,才知往後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宮尚角淡淡出聲,話裡的危險意味卻極度重。
頌年只能點點頭。
眼前是一道沾了血的樓梯,她提著衣襬,一階一階地往下走去。
地下,是一間間昏暗狹窄的牢房,四面是牆,上面沾滿了斑駁的汙漬血跡。
潮溼的地面隱約地反著火把的光,整個地牢瀰漫著厚重的血腥和毒藥混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