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令府。
“滾，你們都沒腦子的嗎！”
尚司令坐在黑皮軟沙發上，碎裂的杯子孤零零地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端正溫和的臉顯然是怒氣滿滿，底下的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好，很好！一個從山溝溝裡出來的土匪，給你臉是吧。”
尚司令猙獰的臉，掛著怪異的笑容，顯得幾分恐怖。
...
秋意褪去，冬要來了。
平常的百姓，加緊地備好冬日的口糧，賣蔬菜的男人挑著新鮮的菜趕集，擺好之後，喊著大嗓子，招呼著過往的婦人。旁邊是一家肉鋪，生意也還不錯。再旁邊的是個和他一起賣蔬菜的婦人。
“大娘，給我來三根白蘿蔔。”
攤前站立了位青袍的男子，眉眼溫潤，身旁跟了位十二三歲左右的女孩。
大娘應聲好，趕緊挑了三根白白胖胖的蘿蔔，遞給了言渃。付好錢後，言渃便走了。
大娘收過錢後，望著人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長得真俊呀！”
“師父，師父，你為什麼還要自己出來買菜呀?”
言渃聽到女孩天真的問題，他頓了幾秒，有些無奈又不得的表情回覆道:“這個，小彩，不需要知道哦。”
小女孩嘻嘻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小口歡愉地笑著，“是不是大哥哥呀？”
“不是！”
言渃一口咬定地否定，“不說了，趕緊回去吧。”
“哦。”
小孩子也沒再問，牽著言渃的手，邁著小步子。
言渃目視著前方，心裡被人揭開的羞意，不禁讓他很燥，男人很壞，非要吃自己做的飯嗎？
不就是給小彩熬了碗粥嗎？一個大男人在那裡黑著臉，口裡說他這個大老闆都沒吃到。
然後舔著一張大臉，總是湊到他的面前，說自己哪哪好，自己又那麼的無情。
言渃猛的搖著頭，把不應該存在在腦海裡的畫面甩掉。
罷了，攤上人，也得自己受著，希望自己能快還完吧。
欠了太多了。
回到梨園，言渃把食材拎到廚房，腿有些麻，便端了個小凳子坐在一邊，在洗米。
白米濺起水花，修長的手穿梭在其間，手背的皮膚已經被冷水染紅了。
“你在幹嘛？誰叫你這麼冷的天在洗米?”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言渃停下手裡的動作，往門口那裡看。
門前站著的是程欽，臉挺黑的，語氣好似也是在指責著言渃。
言渃收回目光，有些莫名的怒意，他微側過身，讓自己的後腦勺頂著某人，低著眉，重新動了起來。
程欽剛從幫裡回來，解決了一番鬧事的，就想著過來，身上還揣著新鮮的桂花糕，一見言渃的手背被凍紅了，就急著說了這麼句討人嫌的話。
“程欽，不是你說要吃我做的飯嗎？”
言渃低語一句，手上的動作不停，口又說:“怎麼，你來洗嗎？”
程欽走過去時聽到他這麼幾句話，心裡很複雜地，但腳步不止，過去，搶過人手裡的木盆，“我來洗。”
言渃心裡很愉悅，讓某人吃糗了。他站起身，想把屁股下的小凳子讓出去。
可是，肩膀上放的那隻手把他摁了下去，讓言渃緊緊地關愛著他的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