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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夜深了。”
言渃緊了緊身上上衣衫,握緊手裡的湯婆子,趕來的太監說道。
“嗯,回宮。”
隨從的侍衛和步輦都已待好,言渃上去時,回眸望了眼那高大的城樓上,又收回了目光。
“起駕!”
尖銳的聲音蕩在空中,站在城樓上的相遠之目視著人慢慢地隱去身影。旁邊緩緩地來了個人,丹子青依舊是一身淡雅的青衣,眉眼溫潤,“喜歡他?”
相遠之待到遠邊徹底沒了人影,他才轉過身,“嗯。”
丹子青淺笑一聲,望著天邊的孤單鳥影,“真好。”
“走了。”相遠之簡單地告辭後,就離開此地。
丹子青無奈地搖搖頭,他這個弟弟,還是太年輕了。
不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嗎?
但願一切都安好吧。不要像他這麼一般,到頭來兩敗俱傷。
德軒殿裡,嫋嫋暖霧中,瑩白色的身影隱沒在霧氣裡。墨色的長髮打溼,皮膚泛著粉。
秀氣的腳踝上,掛著一縷紅繩。紅白之間,顯得純欲。言渃擦著溼發,白嫩的胸膛微粉,眉上掛著水珠,顫顫的睫毛彎彎。
房門燃了爐火,還算溫暖。言渃等待溼發乾了後,才上床。
燭光搖曳著,光影變化著。感受到胸腔處傳來的疼意,言渃睜著眸子,他覺得好累。
暮色中的人依舊俊朗,眉眼帶了些戮氣,他的身上的氣息依舊是他記憶的那樣。
深夜了,睡意就這樣襲來,習慣了胸中的疼,那麼,也就能入眠了。
燭淚堆起,燭身慢慢地縮短。忽而,窗戶被打開。
相遠之一襲黑色夜行衣,藉著燭光,來到了床邊。
床上人的臉張開了,以往秀氣溫軟的臉此刻變得有另外一番韻味。清俊溫潤,與雅不同的是,帶著一股少年的恣意。可能最近心情不好,眉心皺著。
夜有些冷,相遠之按住被角,蓋好整個全身,露出一張臉。彎腰,在那緊皺的眉落下淺淺的一吻。
慢慢地,眉舒展開來。相遠之淺笑一聲,坐在床側,手卷著額前的碎髮。
“快了。”
落下兩個字後,相遠之直起腰,往外走,打開木窗,輕身翻了出去。
人走後,床上的人也就睜開了眼,狐狸眼裡抑著碎光,言渃緊縮著身子,小聲地呼吸著空氣。
月亮露出它圓潤的身子,悠悠地從那邊走到這邊。
破曉的霞光染紅了天,偶爾飛過的幾隻杜鵑,也在枝頭吟唱。
平常少人的王府裡現今如今堆滿了人,各種非親非故的官員在牌位間哭幾聲,白衣的侍從忙著相關事宜。
言渃著一身淡色的緞衣,白帶束著腰身,他眉眼淡淡地看著在場的一切。
高臺上的排位顯得有些刺眼,他也不喜這樣的形式,只能無言低著頭。
禮炮聲和鼓鳴聲交雜在一起,就這樣,轟轟烈烈的葬禮就這樣隆重地結束了。
時間慢慢地流淌著,朝堂局勢越來越變化莫測,暗處裡的黑手已經控制整個局勢。權力的中心都往陳尚書身上移,這個被吳太后舉薦的年輕臣子。
禮部侍郎說著開春時的婚事,相關的禮儀和事宜都在朝堂之上討論,弄得好像在場的人都是新郎。
“陛下,婚事都已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