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們齊刷刷看向沈安念,被言語攻擊的沈安念,表情卻極淡漠,沒有一絲惶恐,或是心虛。
她掃向趙紅梅,“知識是不分國界的,而且我父母教會我的東西,並沒有違反任何規定。”
“你說是就是,誰知道你有沒有被資本主義腐蝕。”
“要是我被腐蝕,我就不會下鄉來了。
我下鄉的目的,就是為了建設咱們廣大農村,幫助鄉親們脫貧脫困。”
秦二嬸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走資派是個啥,但看見趙紅梅氣勢洶洶的,擺明就是在欺負沈安念。
怎麼說沈安念也是他們老秦家的人,怎麼能讓人在她面前被欺負了。
“那可不就是,多虧了念念,咱們才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
趙知青,念念也沒啥得罪你的地方,你咋火氣這麼大?
活兒都是我們幹,又不用你們知青幹,你氣個啥?”
趙紅梅氣得都快跳起來了,這群愚昧的農村人,怎麼一點聽不懂人話。
她是為他們抱不平。
沈安唸的父母走的是資本主義路子,人都被下放了,他們怎麼還幫她說話。
“嬸子,沈安唸的父母走資本主義路子,現在被下放到農場改造,他們不是好人。”
秦二嬸撇嘴,這啥路子不路子的她不清楚,可沈安念帶來的實惠可是實實在在的。
再說了,她又不認識沈安唸的父母,她管人走的哪條路。
“他們走的啥路跟我們有啥關係,他們又不逼著我們走就成了。
再說他們做的事跟念念有啥關係,念念到咱們村裡來,給咱們辦了月餅廠,還辦了養豬場,我就知道她能讓咱們過上好日子。
你這麼有本事,咋沒見你做出啥來,見天的跟人吵架你就來勁。”
旁邊的大娘附和她,“那可不是,念念是公社幹事,還跟咱們一塊兒挑大糞,你們啥都不做,還在這兒挑三揀四。”
“走走走,別在這兒耽誤我們幹活。”
趙紅梅被他們趕走,差點沒被氣死。
這群愚昧無知的農民,活該他們受苦受難。
李玲走到他旁邊,小聲問她,“紅梅,沈安念真的是走資派的女兒。”
“當然了,我有個親戚在恆市,剛好是她的同學,她告訴我的,這事兒還能有假。”
李鈴有些不解,“你打聽她的事做什麼?”
趙紅梅哽住了,好半天才說道:“我只是隨口提了一句,哪裡是故意跟人打聽的。
一個走資派的女兒,居然能進到公社工作,現在不少鄉親已經被她腐蝕了,我覺得我們應該上公社舉報她。”
李玲的性格是有些直,但這不代表她傻。
要不是趙紅梅去打聽,人沒事跟她說沈安唸的事做什麼。
舉報這種事她是不想再沾了。
上次舉報不成功,他們到農場改造的事,已經讓她長了記性。
她日子過得好好的,才不想沾這趟渾水。
可不是人人都這麼想,李衛國就特別贊同趙紅梅的建議。
“我覺得趙知青的提議很有道理,我同意。”
有人贊成,趙紅梅更加鬥志昂揚起來。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告訴公社她的身份,公社有權利知道真相。
她進到公社去工作,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帶壞風氣。”
她這話說得還算是隱晦的,不過大夥兒都聽出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