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你可睡了?”
關山月拉開門,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顫顫巍巍:“快進來!這岑溪山夜裡實在是太冷了!”
塵彥站在門口並未進去,雙手舉著木盒。
“奉師父的命,送你一份薄禮,感謝門主幫我們岑溪山修葺殿宇。”
關山月半踩著鞋子走出,打開盒子查看。
“薄禮?你管這叫薄禮?塵彥,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啊?”
塵彥看著關山月一臉欣喜的模樣,由衷地為她高興。
“師父說了,此物如今只有你能用。”
關山月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塊白玉鑲金的乾坤羅盤,捧在懷裡愛不釋手。
“你們竟然守著此等寶物跟我裝窮?”
“山月,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金錢衡量的,若人人都這樣想,這羅盤又豈能保存至今呢?”
關山月激動地把羅盤裝好,抓著塵彥進了屋子。
她指著床頭收拾好的行李說道:“咱們早點兒出發吧?有了這金玉羅盤,我迫不及待幹一番大作為!”
塵彥看著床上歪七扭八的行囊,連連搖頭。
“你過來,我教你一個打包行囊的法子。”
他悉心地解了行囊,手把手教著關山月。
關山月看著塵彥清瘦的背影,小聲問道:“塵彥,你陪不陪我去羌南啊?”
“去!門主早些睡吧。”
塵彥眉頭輕皺,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他來到鴛鴦洞,獨坐在冷泉中,飲了兩壇陳酒,神色悲觀。
腦中揮之不去的無妄卦,擾了塵彥的心。
他仰頭苦笑,自說自話。
“苦修善行二十載,天雷無妄命中劫!好一個天雷無妄啊……”
翌日,關山月早早起來,揹著行囊去無憂亭辭別華陽真人。
卻不見塵彥的身影。
“塵彥呢?難道他反悔了?”
“他一夜未閤眼,天不亮就去山下僱車了。”
“一夜沒睡?太激動了?”
“也許吧,速速下山跟他匯合吧!”
關山月飛馳在山道上,耳畔的風似乎也沒了涼意,她一腔熱情,直奔山腳。
塵彥戴了一頂草帽,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塵彥!我來了!”
塵彥掀開布簾,示意關山月進去。
關山月想起華陽真人的話,奪了塵彥的帽子。
“你進去坐著!我來駕車!”
塵彥見她滿眼新奇,回到車廂靜坐。
關山月駕著馬車奔走,沒多大功夫,塵彥便睡著了。
兩個時辰後,關山月把馬車停在了一處小溪旁,鑽進了車廂。
她打開棉被給塵彥蓋上,癱坐在一旁,靠著軟榻曬太陽。
初冬的曠野上,午後的陽光照進車廂裡,暖洋洋的,讓人忍不住犯懶。
關山月伏在軟榻上,沉沉地睡去。
葉庚華已經抵達兗州,不僅破了兗州貪糧案,還將沒收的糧食分發給受災的百姓,深受兗州百姓的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