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南二十七年
掌事太監在一旁小聲稟報:“陛下,懿貴妃心疼病又犯了,晚膳都沒吃。”
薛燕十四歲入宮,跟了新帝二十餘年,生了兩個皇子。
新帝猶豫片刻,起身去了薛燕的寢殿。
薛燕已經四十一歲,依舊玉肌柔骨,舉手投足間盡顯嫵媚。
新帝遣散了宮人,上前安撫她。“愛妃還生氣呢?”
“臣妾跟了陛下二十幾年,您竟然為了她與我氣惱?”
新帝轉過身,將她摟在懷裡:“快讓朕瞧瞧,心口哪裡疼?”
薛燕掐準時機,牢牢地攥緊他的手。
“老夫老妻,讓人笑話!”
“怎麼?嫌我老了?”
“你在朕心裡,永遠年輕!別生氣了,明日叫上庚華和澤林,咱們一同去溜冰!”
薛燕瞧出新帝的躲閃,低聲說道:
“既然陛下乏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才有精神遊玩。”
“還是愛妃懂我。”
新帝以批奏摺為由,連著幾日夜宿寶華殿。
“聖上,人來了。”
一個白淨的小太監被推進了殿內。
那小太監將帽子一摘,烏黑的長髮散了下來,竟是個妖豔女子。
此人便是雅夫人,是菱王進獻的美人。
雅夫人自小被菱王秘密養在府中,由蜀地名妓西門茵雪親自調教,極擅風流事。
新帝裝模作樣,低頭看著奏摺,餘光時不時瞥向她扭動的身子。
“成何體統?”
望著新帝故作矜持的臉,雅夫人滿眼挑釁。
她熟練地解開宮服的盤扣,搖尾乞憐的模樣惹得新帝慾火焚身。
新帝咬緊牙關言語發狠:“欠教訓!”
可此女膽大如斗,纖腰微步,柔美的舞姿似隨風搖曳的細柳。
赤著腳走到了御案旁。
她捏了一顆藥丸,櫻口含之,緩緩送入新帝口中。
新帝沉迷在丹藥的興奮中,陷入了癲狂。
寶華殿外,宮人紛紛掩口笑,充耳不聞呻楚忙。
寶華殿內,御案跌宕無歇意,宮燈閃爍恣無休。
“娘娘,陛下又宿在寶華殿了,每日這般操勞,怕會傷了身子啊!”
“操勞?惺惺作態!恬不知恥!”
“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這菱王是想拉攏姚家,跟皇后站一邊,也不瞧瞧太子那副死德行!哪是塊當儲君的料?”
“那是,咱們老爺是兩朝元老,兩位皇子品行端正,口碑甚好,娘娘的福氣在後頭呢!”
“去,給陛下送一碗蓮子羹,就說明日我去萬安寺祈福,不擾他們父子冰嬉了。”
“現在去,不合時宜吧?”
薛燕捂著嘴偷笑:“你當他能有多能耐?”
幾十年的相處,薛燕早已將新帝看透,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無用之才。
萬安寺 卯時一刻
“娘娘今日來得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