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王府
菱王掐著婢女的脖頸,一身蠻力。
身後的侍衛,司空見慣,低頭不語。
他粗喘連連高聲詢問:“世子到哪兒了?”
“兗州。”
“這個廢物!”
他拎起身下的婢女,重重地扔到地上,神色鄙夷:“沒用的東西!半年了,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賞你了!”
“王爺,皇后娘娘捎了信給您。”
“不看!”
“如今,薛家搭上了晉陽李家,眼看大勢已成了!”
“一個女人就能牽制李家?也太小看李旭梁了!”
菱王一臉不屑,揪著另一個丫鬟回了房。
晉陽 李家
“咱兒子出息了!中了探花!信裡還說被兵部侍郎的千金看上了,要咱們去提親!”李母心花怒放,吩咐丫鬟收拾行李。
“兵部侍郎的千金,你不覺得太合適了嗎?”
李夫人被掃了興,一臉不悅。
“你這人,就是想得太多,兒子可說了,倆人是偶然邂逅,一見傾心!怎麼到你眼裡成了陰謀詭計?”
李旭梁飲了一口茶,不慌不慢地說道:“兵部侍郎許州牧,原先是揚州督軍,跟著薛佔奎謀事,薛佔奎是薛炳坤的義子,你還看不明白嗎?只怕昌彥剛入京,就被人下套了!什麼天賜良緣?我說不行就不行!”
“這,這兒子好不容走出陰影,你又不許了,難道讓他守著蘇少華那丫頭孤獨終老嗎?”
“晉陽這麼多名門貴女,娶誰都行,就許州牧的女兒不行!這都放榜多少天了?此女若知書達禮,理應放昌彥回鄉報喜,如今怕是魂兒都讓她勾走了!”
李夫人一下慌了:“那可如何是好啊?要不咱們去趟京城?”
“要去你去,我必須守著晉陽!”
“你就軸吧!我自己去!”
李昌彥求親以後,許靜嫻竟不見李家人的動靜,日日來清風竹苑與李昌彥吟詩作對。
“小姐,娘娘的手信。”
許靜嫻看了手信,得知李父反對二人婚事,態度堅決,心急如焚。
下午時分,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著一身粉色紗裙,去了清風竹苑。
“靜嫻妹妹來了!”
李昌彥見她一身紗裙,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雙目閃爍,心癢難忍。
“這天氣愈發炎熱,我特意帶了冰盒給你嚐鮮。”
“妹妹真是善解人意,來,看看我新為你作得畫。”
“今日太陽實在刺眼,不知靜嫻,能否到昌彥哥哥的書房裡欣賞。”
“當然可以,隨我來!”
許靜嫻回眸對春桃使了眼色。
春桃立即說道:“對不起,小姐,我忘記帶藥囊了,您最怕蚊蟲,我這就回去拿。”說罷小跑著離去。
許靜嫻拿著冰盒進了李昌彥的書房。
“我幼時也學過作畫,山水尚能駕馭,一畫肖像,便難出佳品了。”
“妹妹想學?”
“嗯,不如你現在教我?”
“這,我怕……”
“昌彥哥哥畫技精湛,難道要防著我不成?”
李昌彥看她嘟著嘴生氣,立即說道:“那日春桃一番話句句在理,我是怕毀了妹妹清譽。”
許靜嫻輕輕觸碰他的手背:“好一隻丹青妙手,哥哥若心無雜念,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