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彥頓覺一支長箭懸在心口,蓄勢待發。
許靜嫻臉色潮紅,立刻吩咐春桃回家取乾淨的衣服。
李昌彥側過身去,尋了個話頭說道:“靜嫻姑娘也喜歡劉復?”
許靜嫻大方地坐在長凳上娓娓道來:“倒不是喜歡這個人,我在揚州長大,江南的春雨,便是如此景象,煙飛漠漠,似露溼悽悽。”
“但京城的雨,是雲龍相得起,風電一時來。”
“李公子才高八斗,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賣弄。”
許靜嫻拿團扇擋著胸口,細細打量,對李昌彥傾慕有加。
突然,天色忽暗,疾風驟起。
李昌彥笑著說道:“方才還與你提及,風電一時來,這雨就來了!”
她眉眼低垂,粉面含羞,纖手輕搖小扇,眼睛看向亭外的翠竹。
“雨來得急,才能留住人。”
李昌彥見美人羞態,心神往之。
於是提起筆念道:“春雨風相送,俯仰一徘徊,捻來天上水,扶搖指尖開。”
許靜嫻聞聲回眸,想不到他寥寥數筆,竟畫出女子嬌羞之態,配上方才的詩,相得益彰。
“好一個扶搖指尖開,靜嫻預祝公子扶搖直上,金榜題名。”
李昌彥見許靜嫻對自己不吝讚美,大膽地走到她身旁,一同聽雨。
柳月傾的傷已經痊癒,林牧派人把她送離了京城。
蘇槿卻擔心更大的危機。
“林牧,這裡這麼多人來過,不宜久留。”
“跟我來。”
林牧拉起她走到最裡側的暗室。
“是時候帶你看看真正的林家。”
兩人站在狹小的暗室裡,林牧啟動機關後,暗室的門頃刻間被石板封起,迅速向下墜落。
兩人穿過一條縱深的黑色甬道,暗室的石門突然開啟。
蘇槿目瞪口呆,眼前竟是一座龐大的地下宮殿。
“這,這是林家?”
“正是。”
蘇槿定睛一看,眼前一條縱深數百丈的寬敞大道,大道兩側樓宇高聳,富麗堂皇。
但仍有些宮殿尚未完工,數百名工匠懸掛危簷,潛心修葺。
兩人行進百餘步,道路的左側又分了東西兩院。
東院一座船型大廳佇立眼前,三面連廊,亭臺水榭,假山堆疊。
西院視野開闊,竟鑿了一汪清潭,潭心有座涼亭,曲橋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