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他大吼道：“你在對不起什麼？只要你實話實說，證明你早就見到我了，不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蕭盛煜神色愈發複雜，“對不起，我不能騙父皇……”
如果這件事跟老八沒關係，他或許可以幫幫老四。
可現在牽涉到了老八和沈清漪，誰知道是不是這兩個人又有什麼詭計，萬一他橫插一腳就禍及了自身怎麼辦？
更何況，剛才回到宴席之前，他也問過老四什麼事，是老四自己不說實話的——現在出了事卻想要他作證？
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蕭、盛、煜！”
蕭驚鴻大怒，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自己幫他做了這麼多事，他卻在關鍵時刻撇下自己？
“你竟然這麼對我，你……”
“夠了！”景帝怒聲打斷了他，臉色鐵青，“你滿口謊話，一次次被人拆穿，現在還想當著朕的面威脅誰？”
蕭驚鴻又是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父皇……”
為什麼父皇不相信他？
為什麼老三計害他，老五對他袖手旁觀？
為什麼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背叛他，無視他？
蕭驚鴻滿臉的茫然和無助，幾乎是哀求的看向皇貴妃，“貴妃娘娘，您幫兒臣求求情吧？兒臣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沒有做過。”
皇貴妃皺了下眉，嘆息著別開了臉。
她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貌似悲天憫人，實則不近人情。
他竟然幫這樣一對母子辦了五年的事。
“哈哈哈……”
蕭驚鴻倉皇大笑，笑得眼淚都幾乎掉下來。
他知道，他完了。
本來他在這個宮裡就孤立無援，今日又“毒害”了父皇最疼愛的皇孫，父皇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來人！”
果不其然，聽到了景帝的厲喝聲。
然而下一秒，卻聽那道清亮的嗓音再次響起，“父皇，等等！”
景帝不悅的看向她，“怎麼？”
沈清漪皺眉道：“臣媳依舊覺得，此事與四哥無關——若是他真想毒害硯兒，又怎麼會傻得自己拿著有毒的糕點，讓臣媳當場抓獲？”
景帝頓了一下，他不是沒考慮過這一點，但是老四一次次撒謊，這件事絕對跟他脫不了干係！
“那你覺得是誰下毒？”
“臣媳不知。”沈清漪皺眉道，“但臣媳願擔保四哥無罪——至於是誰下毒，請父皇給臣媳一點時間，臣媳一定會查清楚！”
“……好。”景帝遲疑了許久才答應下來。
若被下毒的是其他人，他未必會答應。
但今日險些被下毒的是她的兒子，他相信沈清漪不會偏袒誰。
“多謝父皇！”沈清漪感激的作了一揖。
“多謝父皇！”蕭驚鴻顫抖著跪下。
他怎麼也沒想到，生死就在一線間，最後竟然是沈清漪救了他。
她不是像沙漠裡的甘霖，而是真的甘霖！
*
天色漸暗，茶花宴也是時候結束了。
景帝瞪了他一眼，不悅的離開了現場。
出了這種事，其他人也是不歡而散。
蕭墨珩抱著硯兒與良妃告別之後，便和沈清漪一道離宮。
出了宮門，卻有人在身後叫住他們，“八弟，八弟妹！”
是蕭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