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和蕭墨珩對視一眼，然後淡淡的轉身。
沈清漪看著明顯奔跑過來的蕭驚鴻，髮絲凌亂，模樣狼狽。
她嘆了口氣，“有事嗎？”
蕭驚鴻眼眶一熱，“多謝八弟妹仗義執言！如果不是你，剛才父皇或許已經判我死刑了……”
女人搖了搖頭，淡淡的道：“四哥不必言謝，下毒的本來就不是你，不該由你來遭這份罪。”
蕭驚鴻苦笑，“八弟妹如何確定不是我？”
沈清漪沒吭聲。
蕭墨珩便道：“時候不早了，本王和清漪先回去了。四哥累了一天，也早些回府休息吧。”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關心他休不休息。
或許只是句客套話，但蕭驚鴻還是體會到了久違的暖意——就像剛才沈清漪信誓旦旦的為他擔保的時候一樣。
蕭驚鴻看著他們轉身離開的背影，忽然道：“等等！”
男人皺眉，“還有事嗎？”
蕭驚鴻心跳隱隱加速，張了好幾次嘴，才開口道：“八弟若是不嫌棄的話，往後你和八弟妹不管要做什麼，本王都會支持你們的。”
沈清漪挑了下眉。
雖然這話說的隱晦，但意思卻很明顯——這人捨棄了老三和老五，終於要站他們這邊了。
她彎了彎唇，“四哥這麼想，我和八王爺十分感激。不過既然要合作，自然要講誠信，所以有件事必須告訴你一聲，若是你聽完還願意，那我們自然歡迎。”
蕭驚鴻一愣，“什麼？”
沈清漪不閃不避的看著他，“四哥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能確定下毒的不是你嗎？”
她紅唇輕掀，一字一頓的道：“因為我們知道，毒是老三下的。”
蕭驚鴻瞳孔驟縮。
沈清漪道：“我們今日帶硯兒入宮，就是為了讓老三看到那其樂融融的一幕——淑妃昨日才被打入冷宮，老三心裡本就憤恨，對我們十分不滿，所以今日看到這些絕對忍不了。”
“但他不是傻子，當然不會自己下手，所以這時候最適合的就是昨天幫著他對付我們的你——因為你失敗了，不管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總歸你也是間接害了淑妃的兇手，所以他這麼做一舉兩得，既可以除掉硯兒，也可以除掉你。”
“老五中途離場，也是因為我們故意在他的賭坊鬧事。而你遇到他，是因為我們找人耽擱了你的行程，故意讓你們撞上——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為你作證的機會。”
“但是我也知道，他一定不會為你作證的——因為給硯兒下毒的事很麻煩，他不會願意為了你牽扯進來。”
“總的來說，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認清楚這兩個人的真面目——關鍵時候，他們一個也不會幫你。”
她說得很完整，一字不落。
沒有隱瞞，更沒有美化。
蕭驚鴻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他怎麼也沒想到，今日所有的一切，竟然都在這個女人的掌控中。
原來她不但知道他和老三的關係，還知道他和老五的關係！
他一直聽說她很聰明，可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體會到她是如何運籌帷幄、玩弄人心的。
當然，他更沒想到的是，她會把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訴他！
既然知道他和老五的關係，那她只要利用他不就夠了嗎？為什麼還要把事實告訴他？
她就不怕他把一切告訴老五，重新回到老五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