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蕭墨珩剛死的時候，有一次她在御花園和雲蔓碰上了。
那時候雲蔓就欲言又止的，看起來不太對勁。鳳煜的反應就更奇怪了，好像一直在阻止雲蔓說什麼。
只是那時候她腦子很亂，沒當回事，但是現在……
沈清漪眼底閃過一絲暗芒，立刻加快腳步，朝著京城某間別院的方向走去。
…………
敲門聲響起。
鳳煜出來開門，卻在看到沈清漪的時候，臉色微不可覺的凝固了。
但也只是轉瞬就恢復如初，略顯疏冷的看著她，“皇上，您來我這兒幹什麼？”
沈清漪不答反問，“你們為什麼搬出皇宮？”
鳳煜樂了，“您是最近閒著沒事幹麼，這種事也要管？若是捨不得我們，當初也沒見您挽留啊，今日怎的想起我們來了？”
他嘴上說著您，實際卻沒有絲毫尊重，漫不經心的語調甚至帶著幾分輕慢。
“鳳煜。”
沈清漪卻沒理會他的冷漠，“按照你的性子，你們早該回南疆了，可是你沒有，一定是因為有人強硬地阻止了你——能做到這件事的大概也只有雲蔓了。”
“可你既然連留在京城這種都隨她去了，為什麼不乾脆住在皇宮裡？”
她意有所指的道：“因為你不願意面對我，或者不想讓她見到我，所以你們搬出宮，隨便找了間京城的別院居住——這是你們互相妥協之後的結果，對不對？”
鳳煜的臉色徹底變了，眼底閃過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然後低低的笑了出來。
“要不怎麼說皇上英明呢？”
半年時間，就讓所有不滿的朝臣對她刮目相看，完全扭轉了先前那些流言蜚語。
就連百姓之間，也對她爭相稱頌。
可以說，她這個皇帝當的實在太成功了——和那個人預期的一模一樣。
“您猜得完全正確。”
他斂去笑意，淡淡的道：“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和蔓蔓的事，與你何干？”
他和蔓蔓？
不，不對……絕對不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沈清漪微不可覺的攥住了手心，試探著道：“跟……蕭墨珩有關嗎？”
鳳煜挑眉，“蕭墨珩？難為皇上還記得這個人。”
其實他也沒說什麼，可沈清漪莫名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諷刺。
胸腔裡忽然溢出一股莫名的情緒，從剛才見過謝世安開始一直存在，而在此刻鳳煜說了這番話以後，愈演愈烈。
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被錯過了！
“鳳煜，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沒有！”
鳳煜驀地沉下臉打斷了她，“我還有事，就不留皇上吃飯了，你走吧。”
說罷就要關門。
沈清漪眼神一變，幾乎是立刻用手擋住了門縫，“鳳煜！”
她動作太快，而鳳煜為了趕緊支走她，動作也極快，以至於她的手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被夾在了大門的夾縫裡。
“啊……”
低呼聲響起。
鳳煜臉色倏地一變，急忙拉開了門。
雲蔓終於忍無可忍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鳳煜！”
她眼眶紅透了，“你就告訴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