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世安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小九，對不起。”
對不起？
這人竟然跟她說對不起？！
沈清漪氣極反笑，“你覺得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是一句對不起能揭過的嗎？”
謝世安頓了一下，大約是自知無法解釋，所以好半晌都沒再接話。
許久才又道：“你想知道什麼？”
沈清漪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頭燃燒怒火，“全部。”
她面無表情的道：“包括你是怎麼穿越的，怎麼認識我的、怎麼辨別這幾輩子的我，又是怎麼在背後操控一切的。”
謝世安剛要開口，宋婉卻忽然吼了一聲，“謝世安，不準告訴她！”
沈清漪眸色一厲。
謝世安蹙眉朝她看過去，就見宋婉冷冷扯唇，“反正我們也要死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們的——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為她解惑？倒不如就這麼死個乾淨，讓她永遠帶著疑惑不解活著！”
“婉兒……”
謝世安神色複雜，似乎想跟她說什麼。
沈清漪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走到宋婉面前，眼底驟然閃過一絲冷芒，揚手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響，伴隨著宋婉的痛呼聲。
謝世安驟然變了臉色，“小九！住手！”
沈清漪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聲音，面上冷若寒霜，倏地撿起地上的匕首，二話不說在宋婉臉上劃了一刀。
“啊……”
宋婉疼得尖叫出聲，眼眶都充血了。
“沈清漪！”她怒吼。
“確實，你們無論如何都是要死的。”沈清漪冷冷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不過到底是簡單輕鬆的死去，還是飽受折磨一點一點的痛苦而亡，你們還是有的選的。”
說到這裡，她忽然笑了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
手中沾血的匕首在宋婉臉上輕輕摩擦著，“瞧你這張臉，雖然已經毀過一次容了，但也應該不想在今日重揭傷疤，再毀一次吧？”
“你……”
宋婉目眥欲裂。
謝世安急忙打斷了她，“夠了小九！”他眼底是顯而易見的焦灼和不悅，“我什麼都告訴你，你不準再動她！”
沈清漪這回是真笑了，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師父識時務。”
她這才扔了匕首，靜靜的等著他的答案。
謝世安闔了闔眸，好半晌才低聲開口，“我確實是穿越的，不過我的穿越跟你不太一樣——我穿的，是一本書。”
沈清漪臉色倏地一變。
穿書。
這個詞其他人或許聽不懂，但她卻懂了！
這個時代，竟然是一本書？！
她想過無數次，為什麼謝世安能一次次的找到她？
為什麼這個人能這麼聰明、算無遺漏，明明一次次的在背後圖謀不軌，卻連丁點的證據也不會留下？
她生活中的每一步，好像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每解決一個問題，都會引發更大的新問題！
她甚至懷疑過謝世安是神仙，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掌控一切。
可每一個猜測都顯得那麼不切實際，最終還是想不通。
而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原來他雖然不是神仙，但也和這個世界的神仙沒什麼差別了。
他竟然，穿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