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轉頭看了過去。
只見慕繁華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明月嬸的名字是找回來了，可是還有其他姐姐和嬸嬸呢？她們也可以有自己的名字嗎？”
大約是沒想到會有人問出她們的疑問，周圍的婦人臉色都是一變。
一個個紛紛看向沈清漪，眼底含著幾分期待。
沈清漪笑意更溫和了幾分，“當然可以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為什麼要用丈夫的姓來冠自己的名呢？”
此話一出，人群沸騰了。
“好，好啊！我的名字叫翡翠，我覺得我的名字也很好聽啊！以後我再也不想叫什麼柳葉氏了！”
“我叫彩霞，我的母親覺得我像彩霞一樣漂亮！我也要叫回我自己的本名！”
“我叫榮華，我的父親希望我一輩子都能榮華富貴！如今我不夠富貴，一定是平日裡名字叫少了，以後我得多讓人叫一叫才行！”
“多謝皇后娘娘，往後我們都要叫自己的名字！”
“可是自古以來女子都得冠夫姓，你們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叫個名字而已，礙著你什麼了？”
“……”
女子們個個都高興不已。
偶爾冒出一兩個不合時宜的男聲，也很快被壓了下去。
沈清漪也很高興。
蕭墨珩發現她的眉眼都彎了起來。
他好像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印象中，他們為數不多的和諧相處的時光，大概就是剛回京城那段時間。
但即便是那時候，她偶爾露出的笑容也都淺淺淡淡的，不像現在這麼由衷的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一時竟看得怔了。
忽然見她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大夥兒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還有什麼難處，可以一併提出來解決。”
立刻有人舉手，“皇后娘娘，我有我有！”
這次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子，作婦人打扮，應該是剛成婚沒幾年的樣子。
沈清漪點點頭，認真的看著她，“你說。”
女子羞愧道：“娘娘，民婦名喚皇甫嬌，我與夫君成婚三年，夫君已經納了五房妾室，我……我想問問，這事兒您能管嗎？”
話音剛落，人群中立刻有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當什麼事兒呢，原來是納妾啊！”
“男子納妾，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就是，這種破事兒也要皇后娘娘來管，你是看娘娘不夠忙啊？”
“……”
周圍竟是一片譏諷聲。
皇甫嬌當即漲紅了臉，羞憤道：“娘娘，民婦有罪，民婦該死！”
“不……”
沈清漪眯了下眼睛，一改剛才溫柔含笑的模樣，聞言的目光陡然落在那些嘲笑她的人身上。
眾人猛地一驚，笑容逐漸變得僵硬，最後終於徹底消失。
誰也笑不出來了。
沈清漪這才重新看向皇甫嬌，“你沒有罪，你也不該死，你提出的就是正常訴求——女子並不比男子低賤，為什麼女子只能嫁給一個男人，男子卻可三妻四妾、年年迎新人？”
她眯起眼睛，冷冷的道：“既然你的丈夫這麼喜歡納妾，不如讓他試試，你也帶四五個男人回家一起過日子的感覺？”
此話一出，皇甫嬌明顯一驚。
人群更是直接炸了。
“皇后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啊！女子當守婦道，怎麼能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
“我們還以為您真是來解決問題的，沒想到卻是來慫恿這些婦人紅杏出牆的！”
“身為皇后，怎麼能做出如此有辱國風的事？”
“枉費我先前這麼崇拜皇后娘娘，現在看來，我真是瞎了眼了！”
“皇室不幸，國之不幸啊！”
“請皇上務必要處置皇后！”
“……”
一時間，群情激奮。